龍回來,讓他帶名叫牙吉的六歲小孩回宮。
那天老古力要殺他時,若不是牙吉力爭,風月怕是沒有時間和心情說出那些話。
收拾好了一切,就要出發時,風月再次見到了伏楠。
桔香拉著他的手,從最角落的營房裡過來,隨軍回宮。
伏楠見到他,淚珠立刻從眼中滾下,卻緊緊咬著嘴唇不出聲。
風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慶澤看他一眼,臉色難看下來。
桔香倒是眼眶一紅,行了禮對風月道:“公子啊,大王子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慶澤立即抬眼看去,果然見兒子原本圓潤的臉頰凹了下去,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哭得腫起來。心中一疼。卻沒有說話。
風月一直看著伏楠,心中早軟了。
桔香知道求誰最好用,又對風月說:“公子,大王子哭了好幾天,都快哭不出來了……”
風月再忍不住,立刻上前拉著伏楠的手,卻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虧他平日裡口才還好,可此情此景,任誰都覺得怪異。
伏楠被他拉著手,再也堅持不住,哇的一聲撲到他懷中大哭起來,邊哭邊含糊不清喊著:“師傅……師傅……”
一旁桔香也忍不住,拿著帕子不停地擦眼。那日出了事,慶澤帶傷將伏楠扔給她照顧,這些日子以來只有她知道,伏楠一見風月掉下去,當時就後悔了,一直哭。
半懂事的小孩子,並不一定能記住太深的仇恨,反而容易對自己仰慕的人念念不忘。
風月眼眶也紅起來,聽見伏楠哭著說:“我怕再也見不到師傅了……我早就知道錯了……我害父王受了傷……流了好多血……”
剛才丹塗子給慶澤換藥時,風月看見慶澤背上那個血窟窿。連日奔波,那傷口總不能癒合,總是流血不止。心裡疼痛非常,看著慶澤,眼淚便掉了下來。
慶澤以為他是要替伏楠求情,心中狠了狠,過去攬著他說:“他這次範的事實在太大,若不是他,怎麼會有後頭這麼多變故!”
風月搖頭道:“我是在擔心你的傷……”
慶澤心中一熱,親親他說:“無妨,路上走慢些就好。”他體溫仍然偏高,卻從不叫痛。又嘆道:“白虎那條手臂,算是廢了。你說,我怎能輕易原諒他?”
伏楠哭道:“父王要怎樣懲罰都好,可是我不想和師傅分開。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師傅的!”
風月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卻想起來一事,問伏楠:“是不是師傅做了什麼錯事,讓你有了那種想法?究竟是為什麼?”
伏楠慢慢鬆開他,低頭抽泣不已,並不回答。喪母之痛固然讓他悲傷不已,可是心中仰慕的人被自己親手逼下深峽,這種震撼,已經超出了小孩子能夠承受的。他的確早已悔了!
慶澤想了想,說:“是這樣……”
“師傅!”伏楠突然抬頭打斷慶澤,道:“是因為父王對師傅很好,可是對我不如對師傅那樣好,我嫉妒師傅才……”
慶澤驚訝地看著伏楠,見他哭得紅腫的雙眼正哀求地看著風月,又哀求地看看自己,心疼之外,又無比欣慰。便伸手將他摟到懷裡。
伏楠不再哭,只是低聲叫道:“父王……”
慶澤深吸一口氣,道:“不管怎樣,你這次總是範了個大錯!我削去你的王子爵位,你專心跟著月兒吧。”
風月大驚。
慶澤卻看著伏楠。伏楠也看著父親,眼睛漸漸澄澈起來,突然跪下謝道:“多謝父王,伏楠一定不負師傅!”
這一對父子周圍,浮動著古怪的氣氛。
風月覺得有些蹊蹺,可又想不出是什麼,有些納悶地看著突然又其樂熔融的父子。
回宮途中,慶澤偕風月坐在馬車上,總是哼哼著疼,要風月給他揉著按那,實在是吃了太多嫩豆腐。
他背上傷口已經漸漸開始癒合,可風月嚴禁他騎馬,嚴禁走路太快,晚上更嚴禁他做劇烈運動。像慶澤這樣的色王,看得見吃不著,著實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
伏楠得到風月原諒,天天來和風月粘在一起。慶澤看他們二人不時拉拉小手,不時摟摟抱抱,嫉火橫生,便嚴禁他們二人在自己養傷期間會面,埋怨風月沒有一心一意照顧自己。
無奈,風月和伏楠只得每日吃飯時遠遠眉來眼去一番。
傍晚,他們到了距離青城已經不遠的一處林邊。
慶澤下令紮營,便由風月扶著下車來。他那有那麼弱?只是故意讓風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