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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是你,師兄不會受到大家的唾棄與嘲諷,若不是你,師兄也不會漸漸變得冷淡沉默,師兄本該是個溫柔的人呀!」

早將一切看在眼地的他,其實什麼都清楚,只是因為膽子太小,根本不敢去阻止,導致事情演變至此,這一切,他也有錯,倘若他能堅強一點兒,就不會……

仙羽輕嘆一聲,憐憫地望著青嵐。「可悲,你過剩的同情心,只將你昭顯得更加愚蠢罷了。」他抽出腰際的劍,抵上眼前之人的頸側,又道:「世人皆該死,但是更該死的,就是像你這種不懂得人間疾苦的愚蠢傢伙!將話說得如此好日內閣,你可曾親自體會受人侮辱的感受?可曾經受遭人踐踏自尊的痛苦?不,你不懂,所以你才可以活得如此單純,而像你這種人,就更不該介入我和魔翼之間!因為你與我們不同!」

青嵐閉上眼眸,不再多說,他知道仙羽已經狂了,為了魔翼而瘋狂,他人在他眼地,根本不值一談。

「再見了三師弟……」仙羽儒雅的臉孔,再次揚起如往常般溫和的笑容,隨著手中的劍光一閃,他旋即轉身緩步離開,手中的劍,不知何時收入劍鞘,身後的人,已然落地氣絕,一滴血……也沒有滴落。

可恨!站在崖邊酗酒的魔翼氣惱地暗罵,方才意外的遇見仙羽,讓他著實慌了手腳,一時間竟然只想著逃,自己……當真沒用,他什麼都沒做,不過就站在自己眼前罷了,自己便……

不……他根本無法面對仙羽,光是站在他身前,觸及他那露骨的眼神,彷彿將自己吞噬一般,有如他是他的食物,而非敵手,這樣的他,才真正讓他感到恐懼。

不論自己怎麼做,怎麼想要報復他,仙羽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彷彿沒有什麼能夠影響的了他,不怕失去名利地位,不愧疚於師弟妹的死,那他究竟怕什麼?會恐懼失去什麼?

魔翼好煩惱、好無措,更多的是茫然,仙羽不在乎任何事物,甚至恨不得替他殺光這世間所有的人,自己又該怎麼報復他?痴痴的等?就怕等到他們倆頭髮都白了,恐怕也等不出個結果,自己反而會比他過得還要痛苦,日日承受體內魔功的反噬,卻硬是得逼自己活得比仙羽長,這樣豈不是違背了他一開始要讓他痛苦的意願嗎?

那他究竟該怎麼做?究竟要怎麼辦才能讓仙羽痛苦?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希望什麼都別管,就帶著這個殘破不堪的身軀死去,可是一想到仙羽還活在這個世間,他就是不甘心,自己會這麼痛苦,有一半全是拜他所賜,他怎麼能輕言放棄?他堅持了四年之多的恨意,又怎能說放就放?不!他一定得想辦法,一定!

雖是這麼想,魔翼仍是毫無頭緒,整個人失魂落魄地遊蕩在民間,不是不曾踏入塵世,但是在報復完眾人後,踏入這裡的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為誰,又是為何而活,為仙羽,他卻毫無主意,為恨意,他對他的恨又能維持多久?他不知道,一切都越來越模糊不清了,感覺上,他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卻因為仙羽,他得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少天,魔翼只是盲目的活著,偶爾接些殺人買賣,以度過自己毫無未來可言的日子。

這日,他剛結束一場交易,以一顆朝廷命官的頭顱,換取百兩金子,但是金子對他來說毫無用處,僅是取了可供生活的數量後,便全數退還原主,離開破舊的廟宇。

腳下踩的土壤相當潮溼,伴隨著飄散細雨的冷風,颳得魔翼渾身溼冷,但是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提著頗有重量的金子不斷地走。

夜很深了,城內理應了無人煙的街道上,竟然蜷縮著一名渾身骯髒的十二歲少年,細雨將他髒汙的小臉沖洗的露出那張精緻的白皙的臉蛋,瘦弱的身軀不斷地發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或許是一時興起吧!魔翼一見那孩童可憐的模樣,知道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隔日了,明日一早便可以替這名少年收屍,不忍心見他年紀這般小就死去,便伸手探入懷中,將一顆饅頭扔給他後便轉身離開,內心暗想,這麼一來,至少那孩子還可以活過天明。

誰知道走至半途,一股虛弱且無力的拉力,硬扯著他的衣襬不肯放開,回頭一看,魔翼這才瞧見身後的人,竟是方才那名可憐的少年。

見魔翼總算停下腳步地看向自己,少年才抖著手,將手中比自己掌心還要大上些許的饅頭遞上前,帶著童音地冷說:「我不是乞丐,這個還你。」

魔翼不語地看了少年好一會兒,才拿過他手中的饅頭,看向轉頭便想離開的他,不禁出了神,是什麼讓這孩子說出這句話的?明明就餓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