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孫氏心裡把丈夫恨出了一個窟窿,可她根本不敢抵抗丈夫,甚至連大聲哭嚎都不敢。賀秀傑打妻子越打越重,口中還不停謾罵。突然!一道身影猛地衝向賀秀傑,一頭把賀秀傑給撞了個趔趄,也讓他放開了賀孫氏。賀秀傑一看那傻兒子竟然敢以下犯上,氣得什麼都顧不得了,抓起地上的木桶就往才七歲的兒子身上砸。&ldo;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你這個小畜生竟然敢對父親動手!我今天就是打死你,別人也說不出什麼!&rdo;賀十一哪會站著讓他打,可他手腳不靈活,想要做什麼總是不到位,想跑也跑不遠,索性衝上去抱住賀秀傑,握起拳頭矇頭蒙腦地就往下砸。賀秀傑打他多少下,他就打賀秀傑多少下,打不動,他還上口咬。賀秀傑被這渾孩子氣得發瘋,好歹他也是一個壯年人,還學過武,雖然沒有修真天賦,後來又把武功給丟下,但基礎怎麼都還在,怎麼可能被一個七歲的手腳不靈活的孩子一直按著打?不到一會兒,賀秀傑就控制了主動權,把傻兒子按到了地上。他大概氣得已經失去理智,或者他就是想要趁機殺死這個恥辱,賀秀傑抓起了菜園子邊用來做邊界的石頭。&ldo;不‐‐!&rdo;賀孫氏發出了尖叫。賀秀傑的石頭砸了下去。賀十一用盡全身力氣躲閃,左腦側還是被劃出了一條大口子。賀秀傑再次舉起石頭。賀孫氏嚇得臉色蒼白手腳發軟,她想去救傻兒子,可她發現自己竟然連爬都爬不起來。&ldo;他爹!不要啊‐‐!&rdo;&ldo;住手!&rdo;一聲屬於少年的暴喝響起。聲音來自院牆上。賀秀傑手中的石塊也同時被什麼東西打飛,連帶著他的人也被那力道帶的滾到一邊。賀十一感到壓制在身上的力道鬆懈,慢慢放下護住頭臉的雙手,抬頭看向院牆。一名年約十二三的小少年就那麼站在牆頂上,風吹過他的衣襬,看上去如同仙童一般。小少年有著一張比仙童還好看的臉,面白如玉,發如鴉羽,眉如淡墨,眼中有神,鼻樑挺直,嘴唇微微有點薄,抿起時就如一道筆直的線。小少年從牆上利落地跳下,伸出手,把十一拉了起來。賀十一張口想要叫他大哥,卻只喊出了&ldo;啊&rdo;這個音。小少年看他滿臉血跡,身上也是亂七八糟,眉頭頓時皺起,怒意也浮上臉孔。&ldo;三叔,你越來越過分了。您忘了上次爺爺是怎麼說的嗎!&rdo;少年聲音陰森。渾身劇痛的賀秀傑一摸頭左側,摸到一手血,心中又怕又驚,從地上爬起,滿臉怒容地指著小少年質問:&ldo;賀一慈,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我管教以下犯上的小畜生,關你什麼事情!你說我忘了家主的吩咐,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什麼事?&rdo;小少年眉毛一挑,沒有回答他,只是掏出手帕給賀十一擦拭額頭上的鮮血。賀十一也看到了賀秀傑頭部的傷口,眼眸微微收縮。賀秀傑看他目中無人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因此變得尖銳:&ldo;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叫我一聲三叔!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我要去問問父親,他老人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rdo;賀十一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少年正好擦在他的傷口上了。賀一慈手頓住,改為從腰帶掛的藥囊裡掏止血藥粉,&ldo;走,我帶你去我那裡,你這身傷必須處理。&rdo;賀十一也覺得自己傷得不輕,除了頭部傷口,他身上的骨頭也疼得要命。賀秀傑大概是真想打死他,用的力道很大,他覺得上次被踹斷的肋骨這次可能又斷了。他早就想離開這個家,現在更堅定了想法。可前面他考慮到自己手腳不協調,說話也不行,走出賀家恐怕也活不了幾天,待在這裡,心想好歹他這輩的父母至少能容他再待上幾年。可是賀秀傑顯然比他想的還要恨他,這次他還敢出手反抗,對於那麼好面子的賀秀傑來說這簡直是最不可饒恕的罪行,他如果再在這個家裡待下去……他大概等不到身體和意識完全協調的那一天了,他得趕緊離開。賀十一感到有點遺憾。別人不知,但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他的情況已經比剛出生時好了許多,而且這種好轉速度還再加快,只要再給他一兩年的時間……可惜!看到賀一慈要帶傻兒子離開,賀秀傑哪能願意。他今天必須把這個膽敢犯上的小畜生處理掉,如果讓賀一慈帶走,事情拖久了必然又是不了了之。&ldo;站住!你要帶他去哪裡?他是我兒子,我是他父親,父親管教兒子天經地義!要你這個小子多什麼事!如果你一定要帶走十一,就讓家主來與我說!&rdo;賀秀傑擋住兩人去路,還伸手去拉扯十一。看,這就是他不願意去找他大堂哥的原因。因為他爹每次都會以此為理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