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走後,顧楠坐在帳篷裡。
她告訴劉備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若他得的到那人相助,不知道她的話也得的到,若他得不到,知道了也沒用。
將腰間的無格解下放在了桌案上,不過又也許,她當此時就殺了劉備才對。
突然她發現無格的劍柄上還有一些血跡沒有擦乾淨,用手抹了抹,將那劍柄上的血色抹去。血塊落在桌上,一些沾在顧楠的手掌裡。
她不再去想,而是站了起來躺到了床榻上,也該休息一下了。
合上了眼睛,但是過了很久她都沒有睡過去。
床榻上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睡不過去。
可能是因為很多事,她大概只是偶然想起了其中一件而已。
······
夜裡亮著燈火的帳篷格外顯眼,帳篷中曹操起身正要掐滅燈火。
“沙。”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人站在帳外手中拿著兩壺酒。
他略有驚訝的看向那人:“本初?”
袁紹站在營帳外,看著曹操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一壺酒拋給了他。
“與你的。”
“啪。”曹操接住酒壺,看了看手中的酒,輕笑了一下:“多謝。”
兩人走出了帳篷外,面外有些冷,喝酒暖身倒是正好。
就隨便地坐在地上,也沒人嫌棄髒亂。
一口溫酒下肚,袁紹咧著嘴笑看向曹操。
“上次你將衣服送與我那一舞女,是不是有什麼意思,不若我送於你?”
曹操沒有說要與不要,反而是喝了一口酒罵道:“去你的。”
“哈哈哈。”袁紹笑了幾聲,但是笑著,聲音有漸漸地輕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是不笑了。
臉色平靜了下來,半響帶著酒意說道。
“孟德,勿怪我不借兵與你。”
“你那時去追董卓實為不智。”
曹操橫了袁紹一眼,靠坐在地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去真追了董卓,而不是佯裝去追而已?”
“我不知你?”袁紹將酒壺隨手放在一邊,沉聲地說道。
曹操點了點頭,沒有再說這事,而是轉而看向軍營:“諸侯可會再追董卓?”
“不會。”袁紹幾乎想也沒想,就給了曹操一個答案。
“如此。”曹操對著袁紹一抬酒壺:“我當去矣。”
“不送。”
袁紹坐在地上淡淡地說道。
“嗯。”應了一聲,曹操起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準備離開。
“孟德,我志不在此處。”他的身後袁紹的聲音叫住了他,回過頭來,袁紹拿起了地上的酒壺。
“我亦知你志不在此處。”
說著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曹操,笑了一下。
“你我二人,當有一爭。”
這是他袁本初的自信也是對曹孟德的自信,他們二人定會在這亂世之中各據一方。
“屆時我不會留有情面。”
袁紹抬著眼睛,目光銳利地看著曹操,手中的酒壺舉起:“希望你也不會。”
軍營裡的風聲肅瑟,曹操轉過身來。
兩人對視了一陣,手中的酒壺碰在了一起,悶響了一聲。
酒壺中的酒水濺灑而出,落在了地上,沾溼了一片泥土。
“飲了這杯,在我袁本初之前,你可別先死在了別人的手裡。”
······
數日後,曹操領軍撤走,而尚留線上前的各路諸侯也都陸續離開。
聲動天下的董卓討伐一役,至此也只不了了之了而已。
“此處去到陳留,待到時恐怕也已經是上元了。”
夏侯惇乘在馬上,身子隨著馬的腳步慢慢搖晃,他的臉上難得不是那麼沉重的模樣,帶著些輕鬆的神色,說著閒話。
“上元。”李典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若是往常的年月定會有百姓慶祝,不過今年,是否慶祝,是不知道了。”
這一年的關中紛亂,百姓家中多是拮据,男子多是在外征戰,今年的上元當沒有團圓的節慶意思。
“慶不慶祝都無關乎我們,到時俺老洪買幾壇酒水回來,我們不醉不歸。”
曹洪拍著胸脯在後面笑道,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胳膊都還綁在一起。一手拍在胸口上疼得直咧嘴,看得兩旁的人都笑著搖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