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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月,

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聲音剛落,滿屋瓷器砰然炸碎。

寶玉大笑道:“爾等記下了,二爺我要從頭開始。一要開文山,二要練好字。你們家寶二爺終要成為聖人,給黛玉妹妹再塑真身!

不開文山,不出房門;不成好字,不在外下筆。如違此誓,便如此筆!”

說罷取了一支毛筆,咔嚓,撅成兩段。

今夜,睡得很熟。

一首憶秦娥,固然是要解決被看破身份的顧慮,另一方面,何嘗不是他的肺腑之言?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他要重活這一世。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便有千難萬難,又如何?

可惜的是,沒能用這個開了文山。這可是太祖的詞。

房間有襲人收拾乾淨,眾人退下。寶玉自個睡了,裹著兩重華美緞被,鑲暖玉的小枕邊放著一塊鑲金美玉,上面字跡分明,鐫著莫失莫忘,山壽永昌八個小字。

此玉大若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相護,寶玉曾經看過,只認為是塊普通的美玉。可夜深人靜時,忽然綻放溫潤青芒,上面的字跡逐漸消失,變成一首詩詞,隨後再變,成了寶玉吟哦的憶秦娥。

而此時寶玉汗出如漿,一顆魂靈兒輕飄飄的,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等他醒來,卻是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內。他想叫喊,抬眼就是一片雪白光芒。頭頂出了一行字跡,字大如鬥:

秋入郊原慄正肥,山禽成隊啄餘輝。

清泉一路逐輕馬,芳草隨車馥郁飛。

寶玉大驚,這是他想寫給賈母房中那副畫作的詩詞,不曾出口。

而此時詩詞旁邊出現兩行金字,一行為才高三尺,一行為名動一時。寶玉吃了一驚,這首無名詩是明朝李江所作。

李江別字亦山,是嶺南碩儒陳白沙的得意弟子,詩文平易中見奇崛,形象中含哲理,突出於專,擅長於理,蘊含至深。《開平縣誌李江傳》中對其詩的評價是‘詩文敏捷華美,豎義精確不可移易’。

這首詩不是李江的得意之作,但也是發自肺腑,竟然只能勉強才高三尺,恰好名動?

這紅樓世界的標準,未免太高了點吧?

忽然間,整首詩詞被一把抹去,一曲憶秦娥高掛百丈黑空。

旁邊出現兩行金字,一行為才高八尺,一行為煊赫一方。寶玉驚撥出聲:“竟然只是煊赫一方?”

太祖此詞名動天下,一說今,一說理,百般契合,動人心魄,竟然只是煊赫級別?寶玉真想叫屈。

可這時金光亂顫,旁邊再出三行字跡:

以文言志,動人心魄,廣為流傳,十城可舉;

以文言志,心堅如鐵,時光遠,或可名揚;

萬物流長,人心不變,逆流而上,傳世亦可。

三行金字過後,天地間轟隆一片。寶玉只覺得耳內轟隆作響,抬頭看見昏暗的高空裂開一道萬里縫隙,熾光潑灑而下,彷彿開天闢地一般。每一縷每一寸都響徹一個聲音,綿遠,悠長,彷彿從無所不至處而來,到無所不至處而去,永無終止。

“開文山……”

“開,文山……”

“開,文,山……”

寶玉大喜過望,踏入無邊熾光。

只見數不清半人高的紙張潑灑而下,瞬息組成一座百丈高的文山,這還不是終止,遠處連綿起伏,也是構成了八座文山,綻放澤澤金光。

所謂文山,就是讀過的書。

寶玉瞪大眼睛,仰天大笑。

大周開國千百年,出過的著作也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一個零頭,何況還有敝掃自珍的。寶玉看過的書比旁人吃過的米都多,竟是剎那組成了九座百丈文山。

文山分為十丈山、丈三十、丈五十和百丈山,旁人點火能有三座十丈山就要開心掉牙,境遇差點的,凝聚一座丈三十都不敢。

要知道想做進士需要煉就九顆文膽,需要九座文山。就大周國這種境況,誰敢把文山煉得高了?

他就不同,首開文山,就有九座文山,座座都是百丈!

喜!大喜!

寶玉整理衣著,踏上文山。

紙成山體,墨化石階,寶玉每走幾步就有一個火把出現,共有九九八十一把。他踏上山巔,念出憶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