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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

他為我夫,我在意不在意,皆看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倫常綱理,又何時輪到我有意見?

他放下手,溫暖從臉頰撤離,那無形的緊張也消失:“世人都言晏清鴻敏銳玲瓏,只因世人未識凝卿之才。”

“女子無才便是德,晏相大人是在稱讚凝卿缺德?”我直視他,話語中有幾分調侃。

他挽起我溼了的袖子,一截雪白臂膀暴露在陽光中,蹙眉中他嘆息著放下我的袖子,“我陪你回房。”

池水邊綠柳成蔭,水中荷葉鋪開,荷花含苞,蜻蜓在水面掠過,偶爾優雅的點點水面,停留在粉色的花苞上,細薄的翅膀顫動。

這是一個晴朗的午後,身邊伴著清朗的男子,在池畔行著,脈脈溫情流轉在無聲的腳步中。

自從歸寧那日之後,他將我一人留在了房中杳然而去,偶爾從管家晏凌的口中得知他在府中書房忙碌休憩,卻從未在屬於我們的臥房出現過。

這一別便是十數日,久到讓我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為人婦的事實,風府院中片刻的溫馨恍若一場短暫的夢,讓我無法分辨。

晏清鴻的溫柔,就象是這池水緩緩,不知不覺的就沁著心了。隨意二三言,一件事,輕易的撥動了心中的感動。但那忽然的冷淡,往往就在溫柔還未及沉澱的剎那來臨。漠然的被放到一邊,心頭的怨懟還不及爆發,他又帶著溫柔關愛忽的出現,讓人無力再責怪。

彷彿是一場無形的拉鋸戰,他張弛著力道,直到對手亂了心房、鬆了防備,再也無力抵抗,輕鬆的取勝。

對他,終是不敢卸下心防,他的冷淡於我是輕鬆,他的溫柔於我才是折磨。

兩人漫步而行,他的手貼著我的胳膊,掌心順入袖下握著我的胳膊,手背擋住了溼袖。

看似輕佻的動作之下,是無形的體貼。

“這兩日宮中在準備恆昌公主大婚。”淡淡一句似是解釋。

“哦。”

“你若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晏凌,他會辦妥的。”

“好。”

“你是家中主母,晏府就由你多上心照料了。”

“應該的。”

“你想要買什麼,或是置換什麼,由你的心意儘管做。”

“凝卿知道了。”

午後的陽光明媚,落在玉石欄杆上,亮亮的晃眼。而我與他的交談,平靜的就象這午後的小院,連風聲都沒有半絲。

我徑直朝著屬於我們的房間行去,不曾半分側目或者詢問,他——是我的夫君。

身邊的人影頓住,我依舊緩步而行,心頭早知。

“凝卿!”他開口喚住我。

“晏相大人。”我頓足垂首聆聽。

“你……”他嘆息著:“何日願放下心防?”

話語突兀,不似他的性格。

“凝卿不敢。”謹言慎行,謙恭於表面。

停凝許久,沉默的氣氛讓彼此都尷尬著。陽光熱烈,久曬之下有些淡淡的燥熱縈繞周身,而他的目光竟比這日光更讓我覺得難耐。

即便是低頭對著他,也能感覺到那目光中隱著的深意,如芒在背。

“上次皇后娘娘曾指你婚後入宮覲見,因恆昌公主大婚擱置了下來,今日我在宮中曾向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娘娘說這兩日便召你進宮。”

突如其來的話,未定的事項,似乎並不值得特地交代。

心頭莫名,卻不多問,只是恭敬點頭:“凝卿知道了,有勞晏相費心。”

他站定我的面前,拉上我的手,掌心微沉,手中多了個涼涼的鐵質東西。定睛看去,一方黑黝黝的玄鐵令牌,雕花著祥雲圖案,精緻小巧。

“這是皇上我的令牌,緊急時刻還能下令開城門,調動城中士兵。”他淡然含笑:“若是他日皇后娘娘想召你入宮相見,你帶著會方便些。”

“我即便進宮也是有懿旨的,何須此物?”我搖頭:“晏相常年宮中行走,似乎更需要此物。”

他並未伸手來接,“我的臉比這令牌更有效,帶著也是無用。”

“如此多謝晏相。”我將令牌收入懷中,抬眼望他:“晏相還有何吩咐?”

“公主出嫁,舉國歡騰,皇上下令三日歡慶,你要不要晚上出去走走?”他沉吟著:“你老悶著不好。”

“聽憑晏相決定。”

春末夏初,掃去了日上的熱力,清涼的風吹的人舒爽無比,河邊星星點點飄著河燈,順著緩緩的水流,慢悠悠的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