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落下,打在他的手上,他艱難的抬起手腕,定定的望著自己的手,慢慢的蹭上我的臉頰。
他的手,好冰,冰的我一個寒顫。
伸手,握住。
卻暖不了他的掌心,只是更多的殷紅被我染上他的手,我緊緊的握著,不住的搖頭。
“我應了你太多,卻……也傷你太多……”
“沒有,沒有!”我語無倫次,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你說過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的,你還沒做到,你不能丟下萬民的期待。”
他笑著,無力,只是望著我,眼中一片平靜。
“塞外之約,你還沒做到,沒有!”房間裡,只有我淒厲的叫聲,“我現在答應了跟你走,我答應了,答應了……”
他望著我的眼睛裡,神采在慢慢褪去,撫著我臉頰的手,好冷好冷。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似是呢喃。
“今生,負了你。來生吧……”嘆息著,“為你再釀梅花酒,再存‘女兒紅’,我會讓那‘女兒紅’存十六年的,好不好?”
“不。”我低下頭,貼上他的臉頰,“我們現在就存好不好,我要等你今生的‘女兒紅’,來生太遙遠了,我不要等。”
他笑容忽然大了,唇角的血點點滑落,“好……”
我還來不及回應他,那臉畔的手掌,倏忽落下,笑容,凝結在他的嘴角。
恨他,因為全然的愛他。當恨的原因在慢慢褪去的時候,才發現恨不過是習慣,因為我在害怕,害怕自己不恨背後會帶來的其他情感。
恨他什麼?
恨他欺瞞了我?恨他讓孩子沒有了?恨他為天下滅了‘紅雲’?恨他……
真的有那麼恨,恨到要他死嗎?
緊握著他的手不肯鬆開,“清鴻,你若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讓我不恨你,那我只會、只會更加的恨你,恨你一生!”
耳邊,是黑衣人驚惶的聲音,“公主,屬下不知內情,懇請公主責罰。”
責罰?責罰他有用嗎?
易清鴻要做的事,誰又能阻攔?誰有能預先猜測到他的心思?
責罰他,不如責罰我自己,我看出了不對,也有過些許的疑惑,可是我沒有細想,沒有追問。
如果,剛才我應了他,會不會不同?
不會……
清鴻,你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你本無錯,錯在你是“梁墨”的皇子,錯在我風凝卿的堅持。
呆滯的搖頭,只是目光怔怔,“告訴我,你能救清鴻,能救他。”
面前的人,只是垂下頭,不敢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