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小落的姑娘。”
宇文邕看著她怔了怔,李娥姿淡淡笑了。“皇上總在夢裡提及她!”
宇文邕嘆了口氣,悠悠道:“朕女人雖少卻也個個辜負了。包括杜歡和紫落。”
李娥姿納悶,“臣妾聽長孫宗伯說起過這位鄭姑娘,若真心喜歡,找回來便是!”
宇文邕吃了口菜,沒有答話。
李娥姿大概也揣摩了出來。“皇上大約還沒跟杜歡好好聊過吧?後日便是皇上的壽辰,趁此機會,皇上也問問杜歡的意思。女人的心結,總歸是期望來男人解開的。”
宇文邕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往年生辰,皇上再怎麼節省也要擺上宴席,與幾位兄弟后妃歡聚一堂。
今年他不僅把壽宴都省了,還任性的出宮灑脫了一把。長孫覽暗罵,這有了新歡不僅忘了舊愛,連舊友都忘了,果然帝王本性!
宇文邕帶著杜歡到了極偏的一塊荒原,雜草叢生,跟深秋的景緻很貼切。杜歡往前走了兩步,遙看周圍跟宇文邕比劃了幾下——這裡不該荒廢。
宇文邕微微一笑,“你說的對。朕打算把這裡建成莊園。綠水渠,籬笆院,男耕女織,交給你們齊人。你看如何?”
杜歡搖搖頭——你的百姓又當如何安置?
“這個不用擔心,朕已經改變了田產分割和土地耕種法,實施之後大周還有富餘之地。至於湧來的難民朕會安排青壯者男從軍,女從織。只不過為了公平,薪酬會比周民少上三層。你覺得可好?”
杜歡看不清反應,“你不會是想給鄭紫落在周國建座清水彎吧?”宇文邕有些不解。“你怎麼知道?”
杜歡依舊沉靜如初。——她定會開心的。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可以做你的小落。只要你開心,我便開心。
宇文邕詫異的緊,也高興的緊。看來正如娥姿所言,女人的心結是期盼男人來解的。
宇文邕今天異常高興,在宣政殿擺了御宴和她對飲。原本以為杜歡對他百依百順,其實他對她們才是。
只是杜歡有些奇怪,往日都沒見她這麼從容的吃飯,更別提喝烈酒。
宇文邕看她一杯一杯的,按下她的酒杯,一臉凝重。“你嗓子不好,不許在喝了。”
——那你自己喝。我想知道“小落”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整出這麼多花樣,原來不過是想把他灌醉。
宇文邕無奈的笑笑,直接拎著酒罈一飲而盡。杜歡給他鼓鼓掌,又開了第二壇。
宇文邕愣了愣,杜歡在他手上划著,“我備了份禮物給你,只有醉了才能得見!”
宇文邕哭笑不得,卻也從了。“真是妖精!”一罈又一罈的總算把自己喝暈了。而且是暈的一塌糊塗……
看不見杜歡……只看見一身白羽裳。
驀然的,嬌黛隱紅梅,肌容堪勝雪。他眼前蹦出一個迷霧般的人影兒……是他的小落。她的笑純美潔白,斷不會有錯。
他激動的把面前的美人擁在懷裡,深吻她的薄唇,有一種錯覺放佛下一瞬不抱緊她,她便跑了。“蘇哥哥……”
“再叫一聲,再叫朕一聲。”它撫摸著可人兒的青絲和肌膚,只有這樣,他才知道究竟是夢還是她的小落真的回來了。
他真高興,不管到底是杜歡還是小落。對面的女人都是真實存在的。不管是誰,都好,都好!
這一夜宇文邕睡得特別安穩,直至晨起被內侍叫醒,才想起昨晚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當時他身邊只有一人,那摟了一晚上的女人……真的是,杜歡?他努力轉頭看看身側,可床上沒有紫落也沒有杜歡。
只有那個他們一起挖出來的小盒子。宇文邕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就像昨晚一樣。
他緩緩開啟盒子,果然……裡邊多了一張薄紙。
——你開啟過那個平安袋嗎?既等你不到,我便來了。但我的情意,終究錯負了……
盒子應該埋在海棠樹下,土壤和花瓣的守護會比你更好。
但願時光如初,你我,不曾相識……”
☆、誅滅佛道上
宇文邕捏著那封信,上面的小纂,字意他都清楚明白!
原來那個小女子一直在騙他,騙他把心交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騙他說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秘密,她卻理直氣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怒不可遏的把信撕成粉碎。不明白,她千里迢迢而來,卻連一次挽留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