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書卷,行李。
號舍是長長的通鋪,茵褥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上頭,床前掉了油漆的案几上,放著同窗攤開未讀完的灰白色的卷帙,一排線裝書碼在角落裡。
此刻門扉半開,撒落一地的陽光,如階梯般登堂入室而來。
“延潮!”
“延潮!”
推門聲傳來,一名身材高大,容貌忠厚的男子推門入內。
林延潮愣了一陣,才想起來似乎是他相熟的同窗侯忠書。林延潮試探應了聲道:“忠書!”
對方嘻嘻一笑,看來自己沒有叫錯。
侯忠書嘿嘿一笑:“延潮,你身子都好了?”
“好了。”
“正巧,你一來就有大事了,你猜猜看!”
林延潮笑了笑道:“忠書,你還是老樣子,凡事都要賣關子。”
侯忠書平日說話確實是喜歡賣關子,看著別人著急詢問的樣子,但是見林延潮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急。侯忠書埋怨道:“我讓你問我話啊,回家一趟說話老氣橫秋來,你到底還問不問了?”
這小子,林延潮只是配合著問道:“我猜不到,請教忠書兄,到底什麼事來著?”
侯忠書滿意地點點頭道:“沒錯了,你問一句,我答一句,這樣說話我才有興致,延潮,我方才在前門聽到先生與張總甲說話,說督學老爺不日將巡歷社學,考校學業。”
督學就是一省提學,常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