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大門“吱”一聲從內側開啟,裡面走出一個人。
墨黑的衣服在陽光下隱隱泛著灰色的光彩,烏黑的長髮高高束起,隨著髮絲在肩頭整齊的垂落。
俊俏的臉仍是板著的,我看能這樣一直襬著撲克臉不僵掉的也只有他了。
凌嘯看到我時,劍眉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對著上官說道:“宮主請,莊主已等候多日。”
上官聞言一笑,動作輕盈的撩起下衣襬,跨門而入。
我跟在後面也進了門,與凌嘯擦身而過。
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又回到這個地方,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他。
他一定很吃驚我會再來吧
想到這,心揪在一起,有些做痛。
進了堂,看見宵崢寒站在椅前,陽光透過一邊的木窗照過他半邊臉,深沉、又陰漓。
上官進了門,抱拳道:“晚輩上官見過莊主。”
宵崢寒轉過身,眼睛看到我時,露出的寒光冷冷的,彷彿要把我撕碎般銳利。
不安的往後退了一步,上官似是看了出來,跨步擋在了我面前。
“約期已過,還請莊主把‘水’還於含香。”
約期?什麼約期?滿腦子的問號,他們之間約了什麼?
因為遲遲沒有聲音,我抬頭看了眼宵崢寒。
他的臉色那個難看啊。
勉強擠出句話:“宮主給的半個月時間未免太短了吧。”
“我已告知莊主東西在我的臥房中,範圍縮小至此半個月也算充足了。”上官說得輕鬆,氣氛卻反而緊張了。
“誰知宮主所說是真是假,要是你有心欺騙,我又怎麼可能找的到。”宵崢寒嚴詞著,渾身透著殺氣。
上官已警覺起來,柏米的手也握在了劍柄上。
戰鬥一觸即發。
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師傅——”
回頭看到的正是韓餘,身形卻比原先憔悴許多。
說來自己上次出逃時都沒看到過他,再之前又處於盲眼狀態。
原來,他已經變得那麼蕭條瘦弱。
原本清秀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唇白如紙,甚至看得到明顯突出的顴骨。
“師傅,我想宮主所言屬實,還請師傅還了‘水’吧,那本對你已無用了。”韓餘恭敬得說著,頭低得老低,像是要把自己埋進地下般。
看來他很怕莊主。
宵崢寒大步走上前,本以為他是去扶有氣無力的韓餘,誰知竟打了他一巴掌。
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就聽宵崢寒罵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汗顏,我想出聲罵他,卻被上官制止了。
拉我到一邊,上官說道:“我想半個月時間,莊主一定抄了副本吧。還請莊主一併還來。世上不需要兩本一樣的秘籍存在。”
韓餘正打算再站起來,動作卻停在了半空。
“哈哈,你認為我真的會還給你嗎?”宵崢寒仰天狂笑,面部的笑臉使他看上去有點扭曲。
上官淡笑著,根本沒有理會他,淡淡說道:“我再給莊主一天時間考慮,明天午時,希望莊主能給個滿意的答覆。”
說罷轉身想走,宵崢寒卻閃步在了門口,“宮主何必這麼急呢,今日就住在這罷。”
不是吧,那豈不羊入虎口?!上官你可千萬不要答應啊!
心裡暗祈禱著,上官卻提早答覆了,還是答應了!
受了不小的打擊。
我茫然的看著柏米,希望他能給我個解釋,幹嘛住在敵營呢,不是給對方殺自己的機會嘛。
柏米看著我,幼嫩的臉蛋偷偷的做了個鬼臉。
真是氣死我了,倒什麼八輩子的黴會遇上你們這幫人。
要是秘籍沒拿到,還把命賠在這裡,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爽死那個莊主嘛。
暗暗抱怨了一路,還是去了客房。
本以為上官會像以往一樣把我們安排在一起。
誰知這次他竟推辭說要一人一間!
這真稀奇了,他是不是和宵崢寒串通好把我帶過來的!?
態度真是180度的轉變。
莫名不解,這事態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發呆出神,使時間過得很快,一會夜幕就降臨了。
拉起被子,我決定坐在床上。
今天就不睡了,防止有人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