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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方信臉色沉重,說著:“是啊,敵賊兇狠,本撫說句實話,如非有城牆,情況危矣!”

這句話在奏章中多了,但是現實中一看,經過幾日觀摩血淋淋戰爭,蠻人的兇狠和強大已經深入這個高公公之心,他立刻應著:“是,果是如此。”

想了想,又遲疑著問著:“不過,大人為何主動出擊呢?”

這一年來,方信屢次派人襲擊和掠奪附近土司鄉村,見人就殺,斬其首極而報其功,焚其村田而墟其土,掠其牛羊馬匹以充其軍。

最大的一次,就是上個月,出兵一千,殺一千二百蠻人,無論男女老幼,直上報功,使朝廷下旨來賞賜並且檢視,也導致這次攻城——一年來,殺蠻人近一萬,這如何不報復?要知道整個蠻族加起來,也不過六十萬人左右。

對方信來說,雖然城中兵力保持在四萬左右,這次更是換血了三千,但是透過訓練、作戰、殺戮,總體兵員素質提高了不少。

而方信的方法和原則很簡單——凡是投靠方信,事事聽從方信的人,又經過戰爭考驗,得以加三分提拔(就算是方信,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提拔,因為一個集團必須有規則),反之,照樣按照功勞提拔就是了,減三分處理,不必非常露跡露骨地讓他們繼續去死,如此就足夠了,他們遲早邊緣化。

就這點簡單原則。

方信一嘆,說著:“高公公是聖上身邊的人,本撫豈敢隱瞞,本撫諸將,你都見得吧,可明其血海深仇?”

見高公公還有些不解,方信說著:“嶽名時,大將,其父兄都是與蠻司作戰中陣亡,而範傑彪,更是滿門上下,只留下一個活口,所以對蠻司無比仇恨,這等人,佔軍中大半,雖本撫也不可壓制呀!”

方信又說著:“而且,餉尚不足,如不事仇,如不掠奪,不能禦敵!”

意思就是,朝廷的餉不足一半,如果再不許他們報仇和掠奪,那怎麼能抵抗敵人呢?

高公公聽了,若有所思。

見他這個表情,方信心中暗喜,又說著:“三鎮五衛,足兵八萬,但是餉尚不足一半,只能抵禦,無法出擊,而西賊日益殘暴,流民十數萬無所安也,本撫準備奏請朝廷,許之軍屯,出關建堡,層層推及,以遏其賊,不但可安撫百姓,也可解決一些糧餉。”

方信的政策,實際上更在於針對安昌省的漢蠻關係——安昌王實是英明,軍政合一,編府編制,對於漢族淪陷百姓,又設郡縣,管理漢民,以作耕作,雖然開始時鎮壓不可避免,但是經過十數年,許多淪陷漢民慢慢就臣服了。

這對方信自是極不利,他明白,如安昌王真的消化了這些漢民,不但實力大增,而且其龍氣兼受漢族氣數,才是成龍之始,無論在神秘學上,還是在現實中,都不可允許。

安昌王雖然學習一些漢化,到底根基淺薄,無法有效地建城,所以,安昌王可派騎兵襲殺大楚,自己這方,還有城可抵禦,而實際上方信也可反襲,敵方甚至無法有效防禦——千里之大,哪能處處設防呢?

雖然說這種襲擊的效果不大,每次出戰,都損失三成,也不過斬得幾十幾百敵方平民,少有殺得敵方軍士,但是這種騷擾,對人心和生產,產生的破壞作用,不是幾十幾百顆首極所能說明。

如此不斷襲殺,己方軍隊精銳化,而漢族和蠻人的對立就增加,達到一定程度,就算安昌王英明,力圖壓制,也難以緩解漢蠻的仇恨和對抗,無法阻止蠻人對漢族的遷怒——淪陷區還有數十萬漢民,方信的判斷是,在這樣的政策下,他們至少死上三分之一,逃亡三分之一到關內。

這樣,不但可以破壞安昌的生產力,並且也可以再獲得十數萬充滿仇恨的漢民,這就是用兵之基了。

不過,這些考慮,當然不必對高公公說。

他只要讓朝廷知道,他可以勉強壓制那些兵鎮,可以作一些反擊,可以防禦住,但是不要期待幾年內反擊成功——這就足夠了。

方信也沒有這個意思——在五年內反擊,能在五年內,稍微反擊成功,收復附近一縣二縣,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高公公聽了,沉吟地說:“這某家只能如實回報聖上,有什麼旨意和裁決,就非某家所能聞能作了。”

方信笑:“這個當然!”

他估計這種情況下,特別是他的政策後,再流過來的百姓增加十萬,那朝廷不得不同意軍屯的政策,這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軍屯一始,就是方信真正獲得實力的開始。

當下,方信就派人整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