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靠權謀上位,根基不穩,其父一死,那些將軍大臣,就不必說了。”方信點了點頭說著。
就算是靠武力統一天下,那些開國功臣,也都富有才幹,私下結黨,黨羽威望都具,對太祖也許還有幾份忌憚,但後世難保不是心腹大患,因此太祖多願為後世拔之。
何況是高明統這種靠權謀上位,以篡其國,又沒有統一天下,而且還威望不足的情況——他一死,實際上其國已經分崩離析,其子登基拿到的,只是一個空架子,說不定連帝京都未必能控制。
“如此一來,中原必亂,而天下進入濃烈階段。”沈軒再一沉吟,就說著:“主上,也許攻城,還要加快,以免中原為梟雄所得。”
方信想了想,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無妨,還有一二年時間,先拔了西江,還有一段時間修整和建制,然後我們就傾力而上。”
雖說如此,但是方信還是傳令下去,再將後面預備役,帶上所有的機石運輸而來。
既然有令,侍衛奉令而下,革甲叮噹作響,大步奔踏而出,傳達命令,調集所有器具,消耗當然很大,起碼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既然中原情況大變,那就等待不得了。
雖然不至於急功近利,但是卻也必須加快速度。
調新銳五萬軍,再加器具,一個月後就可發動總攻,到那時,城中應該只餘二萬兵了吧……
裴許宣啊,我三十萬軍勞師動眾來對付你一個城,自然所謂是搏雞也用鷹力,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了,想到這裡,方信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再想了想,就說著:“沈卿,內閣和官制改革之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已經發下去,諸官都已經明白,只等主上稱王,就可進行。”說到這個,沈軒也來了精神,恭謹地回答著。
稱王雖不裂土封爵,但是也建立完備的朝廷體制了。
內閣和七部分立,沈軒也自是第一個宰相,位居於百官之上,這是人臣的極點了,而李家也正式稱王傳宗。
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兩人坐著喝茶,就不由產生這種感慨。
時間快速推移,轉眼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中,方信軍已經摺損了四萬,不過守城軍,也只有萬許,也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如此大的城池,萬許兵根本無法面面俱到,這不像稜堡。
實際上稜堡的問題,用巨型投石機也可解決,而且,關鍵是人心。
稜堡的優點在於沒有死角,面積小,幾百人就可守之,但是同時也在規模小這點上,如果攻方在外圍挖建溝壘,長期圍困,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稜堡人心不可守——在草原上,是有大仇,是可堅持。
總之,一月之後,龐大的省城,萬許兵根本無法周到守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
這日,入夜,也點起了火把繼續進攻。
方信知道已經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他高踞在高臺上,與月光和火把下,眸子閃閃生輝,掃視敵我雙方你死我活的慘烈攻防戰。
“轟!轟!轟!”
刀光劍影,喊殺連天。
城內城外,已經有濃煙烈焰騰奔而起,照亮了城牆。
樓車、檑木、撞車,不計代價地拼命而上,寧可付出沉重的代價也要破入,守城方的箭矢和滾石,已經消耗完畢,只有攻城方的箭雨,從箭車上飛蝗一樣投射到城內。
而一批批攻城軍,如兵蟻一樣,湧向敵陣,對搖搖欲墜的敵陣加上最後一點力量。
“轟隆!”終於,一聲震響,一處城牆,轟然而倒,飛起漫天沙塵碎石。
攻城一方,也極是疲倦,見得這個,頓時士氣大振,喊喝之聲震天而起,一時間,把廝殺聲和兵器交擊的聲音完全掩蓋。
方信瞧去,下達命令了,頓時,五千騎策馬而出,以防有人趁機突圍,付出了四萬人的代價,自然要全部收回。
接著釋出命令,後陣兵員向前壓陣,而缺口之處,已經湧入了大批軍隊。
頓時,城內殺聲四起,濃煙火屑蔽空燭天。展開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戰,方信閉上了眼,直到這時,他也並不命令洗城——倒不是仁慈,那些誓死反抗的軍民官員,這時,已經沒有機會投降了。
修整一日,明日就是屠殺了——將抵抗的軍隊、官員、將領,一批批和殺雞一樣公開審判和屠殺,然後作成京觀,才是大丈夫之所為。
至於百姓,十抽一,抽到就殺,以懲幫助軍民抵抗之意。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