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頓時讓度性更是冷淡淋漓,低聲唸佛號:“那依大人之見呢?”
方信笑了,說著:“我雖有悟,還未說來,過些日子再說吧!”說完,這時宴吃得差不多了,站了起身,就吩咐地說著:“將五十兩銀子作香火錢。”
又拱手為禮,對著聽著呆了的魏南竹和張琢說著:“午後不早了,學生也要下午趕路,趕回從江府,離家一年餘,思及母親和妻兒,當真歸心如箭,萬望老大人海涵。”
魏南竹原本是正四品官,位高於方信之上,又是五十歲的長者了,方信這稱學生,其實只是一種泛稱,並不是真正師徒關係,並無不妥之處。
魏南竹這時笑地說著:“大人這本是仁心孝心,老夫安敢阻擋?大人學識深長,他日必登門來請教。”
“請教不敢,如老大人和張公子來,學生必出門而迎,甚是快哉!”
出了外廳,其實外面還是十分熱鬧,魏南竹在裡面開宴,外面也有一桌薄酒,讓方信的那些府兵吃了,他們個個吃得滿臉放光,也自有一番情趣。
衙門公差出身,到底有規矩,五人已經吃完,卻還是喝些餘酒,見方信出來,就“啪”的立起來,說著:“主上!”
“你等喝了這酒,還不向主人說謝問好?”
“小人謝魏大人!”五人連忙行禮。
行禮之後,就再告別,魏南竹直送到門口,一陣冷風掠過,不由使人一顫,方信再行了禮,然後就上了馬車,五騎策應,各持長刀而去。
三人,望著馬車慢慢賓士在雪花的世界中,一時都沒吱聲。
雪花慢慢飄,有著馬車和馬隊,二十五公里路,自中午之後,一直趕到黃昏,就入了從江府內的官道,再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家裡。
到了家門口,門已經關了,才敲了門,就見兩個壯漢出來,喝著:“這是爵老爺李府,你等還敢喧鬧?”
方信哭笑不得,就見得吳傑喝著:“狗眼瞎了,連你家老爺也不認識?”
兩人一怔,拿起燈籠看著,面面相覷了一下,一人就連忙跑回去報告。
就有熟悉的人出來,一見,就拜倒:“原來真是爵爺回來了,快快請進,我只就叫夫人和老夫人起來。”
方信見了,才算認識,是去年自己的人,當下就進了門,命人牽了馬去照顧,又把一些錢物從馬車上卸下來。
進得正堂,發覺已經換了許多傢俱,多為上好楠木所制,發散出淡淡的清香,堂中寬大的廊柱之間,多以紗幕隔開。
沒有多少時間,母親和三妻都出來了,方信給母親何氏請安,而兩妻又給著他請安,都抱著孩子,已經滿月過去了,方信連忙說著:“賢妻辛苦了,快快起來。”
母親何氏卻笑地說:“我兒今日才回來,早上一些時日,就趕上滿月了。”
方信笑地說:“週歲也可。”
孩子卻是一男一女,差不多同月出生,正妻何瑤,平妻何容,雖是產後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都是滿臉喜色。
而蘭姬釵環裙襖,叮噹行禮,後面卻跟著一個小孩,長得清秀如玉,給方信行禮:“父親大人,孩兒李凝文,給您請安!”
方信微笑,說著:“起來罷,果然已經長大了許多了。”
李凝文已經四歲了。
老太太何氏特別喜歡他,就說著:“這是你的兒子,你要好好教他,他四歲就已經開始讀書了,比你當年還強上幾分,以後你後繼有人了。”
聽了這話,蘭姬泛出喜色,而何瑤和何容就有些不自然,連忙抱緊自己的孩子。
這時,先是五個府兵上前,行大禮:“屬下拜見老夫人,各夫人,少主。”
“這些是?”
“這以後就是我家的府兵了,這可不同尋常奴僕。”方信說著。
母親何氏怔怔,問著:“我兒,你果是封爵了?”
“正是,男爵,尚無爵號呢,這要等子爵之後才有,孩兒現在還是正六品翰林侍讀。”方信笑地說著,又命艾貝爾見了禮。
對她的態度不同,諸女都感覺到了,這事先不說,而府中,上下等人,都醒來,穿著衣服,上來拜見家主。
一看上去,竟然有四十多人,其中只有十幾人認識,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上任為官後,有許多人前來,有的是地主,送些田產見禮,有人送銀子,還有那些破落戶,帶著全家,來投身為僕以圖蔭庇。
這一切,老夫人都處理不過來,而何瑤和何容也是難以運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