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次,我兒卻可一試,過了今年只怕就再難得取了。”
說到這裡,這秦正字突然跪下納頭便拜,哀求說著:“要人擔保,卻要銀兩,還請先生大發慈悲,打救打救!大恩大德,我秦家上下永誌不忘!”
這時,全家拜了下來,方信故作吃了一驚,忙伸手相扶說著:“何必如此,快請起來再作商議!”
頓了一頓,就又帶著為難說著:“哎,素文甚來明斷,我甚喜之,不過這銀兩要多少?若是可以,卻不吝此銀。”
秦正字登時喜上眉梢,站了起來,向方信作揖謝著:“先謝過先生大恩大德!有先生在此,我家犬兒定能上試矣!”
說著,又恭讓方信在椅上坐下,說著:“若是打點推薦人,又打通關節,卻要二百兩銀子,我家歷年存錢,也有百兩,還欠百兩。”
方信聽了,猶豫半刻,才肅然說著:“百兩銀子非小數,但是素文天資甚好,我也不忍讓其埋沒,這樣也罷,今晚你就隨我取來百兩銀子,以成此事。”
秦正字連忙離坐謝地說:“多先生,孩兒還不謝先生?此銀有再造之恩,不管此事成不成,我秦家必記先生大恩,日後必湧泉相報,此心可鑑天地!”
說著,又讓秦素文跪拜謝恩,方信故作推辭,卻受了此禮,心中知道自己施恩已重,因果已成了。
當下就爽快地帶人回去,不消半刻,就取出二封銀子,正是一百兩雪白的銀錠。
秦正字又要寫文籤欠書,方信薄怒說著:“我憐你子聰故,何在意這些!”說完,又取出二十兩銀子,給予秦素文,說著:“若作試,小處打點,衣食住行,都要錢來,你就拿去吧!”
秦正字秦素文父子,感恩甚大,拜謝。
方信就又說著:“我也本要去雲遊煉丹,要過上半年才可回來,望那時已聽得佳音了。”
這事始終,都是秦家求之,方信可沒有主動給予銀兩,因此無論怎麼樣,因果都算不得他的惡事。
而且,秦素文雖然讀文,但是那股紅光,實是血光,必經磨難和殺戮才可成富貴,因此克得家人,這就算沒有方信,也會照樣產生。
當然,時到現在,方信不需要玄數推算,就單是想到這個時代舉才的數目限制,就知道競爭如何激烈了——既然如此,那時運不濟的時候,黴運催化殺貴,考取反而惹事,也自有這個可能。
關鍵時抽身而去,才能見得純粹,不但置身於事外,更能顯得恩德的珍貴——方信現在深明此術。
當然,方信說的話也沒有錯,上次山神和龍君受救,各送些珍品前來,卻可煉丹,回去他也會煉丹,以示誠於天地,任何算計也算計不了他。
想到這裡,方信不由微笑,下定決心明天一早就出發跑路。
諸事完了,方信正想出門,便要返到水府。
卻見一直不說話的老頭秦雙樹突然之間說著:“方道長,你對我家有恩,我如何報答得了啊!”
方信舉手,正要謙虛,卻見老頭說著:“道長是學道的,我老秦家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卻有一物給予你,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
方信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動,頓時把想說的推辭話嚥了下去,只是假意讓了一下,就跟著老頭進了裡室,裡室卻是一個祭祖的祖堂,才進去,方信就頓時大悟——原來如此。
只見祭堂祖牌林立,中間一個最是顯赫,卻“大益成田君”。
方信頓時吃了一驚,感覺到此牌位傳來的赫赫之威,仔細一想這個世界的歷史,他就驚歎地說著:“成田君?難道是五百年前那個?”
老頭這時滿臉肅穆,似有光彩,說著:“就是五百年前,跟隨太祖橫掃諸郡的成田君,是我家先祖。”
此方歷史,這益國當年也是來歷不凡。
這益國太祖姓徐,名開,也是一代英雄,當時多是分邑制,養士,此人只是下大夫,領二邑罷了,但是正逢天下風雷激盪,烽煙四起,戰火連天,此人也崛起。
二十一歲晉中大夫,二十七歲起兵,三十六歲稱王,橫掃天下,幾佔此州三分之一,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有著統一的國度,至六十一歲稱“霸主”後死,死後領國又被反攻倒算,只保留了三成領地。
雖說如此,這益國現在,也是此方大陸上大國之一。
風雲際會,君臣共業,當年也湧現出大批人才,而成田君就是其中之一。
大統一的朝代,多半不能跨過三百年,但是諸國林立對峙,卻有延壽五百年以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