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而言,劍園的事,卻是小事了。
只是小事,其實也很大,張清南在劍園中德高望重,指點下面的人劍藝,許多人受恩不淺,方信殺了此人,結下的怨仇可不少。
自然有不少親信子弟要為之保仇,而且,武林中傳出訊息,說方信身為客卿,勾引主家小姐,又叛主另投,而張清南有恩於他,前去苦心勸之,卻被其人殺了,可所謂不忠不義的奸賊。
這些,方信都知道,可是無所謂,半年來,身體徹底調整過,武功也隨之大進。
已經處於四階,相當於這個世界的宗師境界了。
若非位面屏障,不想觸動世界防禦力,五階都可衝上。
唯一擔心的是蕭安寧,她的力量也開始恢復到三階,等再過一年,滿了十五歲,卻差不多可穩固了,以後就可循序漸進地突破了。
就在這時,方信突地皺眉,他感覺到一絲殺氣。
目光一閃,就從屏風縫隙中,看見了數個客人,其中一人身形魁梧,長眉入鬢,神光內斂眼神柔和。
還有一人,穿著天藍色衣,更是年輕些。
最後一人,是年到花甲的老人,目光有些陰森,直接掃到了一處屏風。
這三人一進來,方信就感覺到了。
其實論武功,受到壓制的他,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與之相當甚至超越的高手,但是論靈覺,卻再也沒有人能超越他。
若不是絕大部分力量都被壓制,方信甚至可以看著一人,就知道他過去,現在,甚至有限的未來。
就算千萬之中,不存其一,方信還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以及血腥。
就算殺意已經隱藏了很深,也是一樣。
這已經是數次了。
不過,這一進來,第一個年輕人也皺眉,他感覺到深深的戒懼。
修煉的心法,使他感覺到,一進入這個雅座,就感覺到了—種充滿著整個房間,甚至充滿著整個空間的無形力量,這種力量非常奇異,是他前所未遇。
他感覺到,這力量正包圍了他,使他一舉一動都充滿著一種粘滯感。
他望了一下週圍二人,發覺他們都沒有感覺到。
想了想,他就抹了抹額上的汗,對著屏風說著:“林先生,晚生袁達賢拜見!”
這話一出口,周圍二人臉色大變,這毫無疑問,違反了當初的決定——觀察到方信在此經常用餐,就準備襲殺之,為張清南報仇。
不是沒有想過用毒,但是從無例外都失敗了。
屏風一片沉默。
天藍色青年忍不住問著:“大哥?為啥?”
袁達賢說著:“林先生早就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頓了一頓,還是沒有回答,那老者冷哼一聲:“姓林的,你雖然爬到了劉家當奴才,也不至於如此高傲吧!”
袁達賢,是年輕一代中,有名的高手。
還是一片沉默,袁達賢卻是靈光一閃,明白過來,他吸了一口氣,說著:“方先生,晚生袁達賢拜見!”
這時,才有一種聲音說著:“又一個,說吧,找我何事?”
語氣平淡,帶著厭倦,說完,屏風移動,露出裡面的三人來。
“你這奸賊,背主殺長,人人都可誅之,還敢問我們何事?”那老者咬著牙說著,他有個兒子,就是此次襲殺方信不果,當場格殺,自然與之仇深如海,這次就鼓動了袁達賢前來,要公私都報。
方信沒有動,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對眼前的年輕人,還有些興趣。
他擅長觀氣之數,眼前這人,凜然之間帶著一點正氣,又有些微薄的功德在內,顯是江湖上所傳,此人殺貪濟窮,還有些譜。
殺貪未必是功德,濟窮卻是有些功德,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希罕。
袁達賢掃了一眼,面對眼前這人,那深邃,又帶著淡漠的眼神,心中一凜——他出道來,經戰百數,向來並無畏懼,而今一見這人,心中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祥預感和懼意,他暗中嘆了一聲,行禮問著:“方先生,這次我前來,是想詢問一件事。”
“莫非又是張清南和劍園的事?”方信淡淡的問著。
“不錯,方先生有何解釋?”
“我離開劍園,是獲得允許,何罪之有,至於張清南,他來殺我,我就殺他,就這樣簡單明瞭——你還有什麼問的?”方信平靜地回答。
“江湖傳說,你勾引了劍園三小姐,三小姐拒絕,卻意圖不軌,結果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