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反對比論證等方法,就能寫出一篇不錯的議論文了。而在實證科學還不發達的古代,多多使用一些演繹論證與歸納論證的方法往後世已知的結論上靠,成為一代大家也是有可能的。崔瑛基本上每旬寫上一篇論,仔細推敲修改,熟悉一下古代遣詞造句的方式就行。

策是最重要的,題量大,考查範圍廣,就像當初神童試考得那種題一樣,引用一段古典文獻,提出一個問題,由考生自由發揮。這個崔瑛就直接發揮自己的專長了,反正進士科的問題就那麼幾類,政治、經濟、文化、農事、兵事、外交之類的。分門別類的蒐集素材,就像收集高考作文素材那樣,將各種能用上的例項用箋紙記下,放在不同的匣子裡,然後每一類琢磨出一個成熟的文章來,之後遇到相關的題目直接往這上面套就行了。這個本事在他當年參加即興演講時就已經練得很熟了,隨便一個差不多的話題,給他兩分鐘時間準備,他就能講上十幾分鍾,而且質量也相當不錯。

大周的科舉考試比唐代要成熟,當今陛下提出了謄錄和糊名等有利於考試公平的方法,但與崔瑛記憶中非常成熟的明清科舉制度不太相同。

考生必須得先經過州府的發解試取得生員資格,才允許到京城參加會試,這也是明清時舉人第一被稱為解元的原因。但發解試的資格是有有效期的,一屆會試落第,下一屆再想參加會試則必須重新參加發解試。崔瑛如果按規矩和普通考生一起應考的話,應當回到廬州府先應發解試,但作為神童試的中選者,他可以直接在京城參加春闈。

在崔瑛昏天黑地的複習過程中,新年悄悄地過去了,完全沉浸在高三狀態裡的崔瑛甚至連上元節都沒有察覺到。當他用來做的倒計時計劃的黑板上,白堊筆畫出的時間被改成“一”的時候,小麥返青,融融春光之下,年輕計程車子們已經站在貢院門前等待入場了。

據說是先皇后慈心,不忍讀書人被一群丘八搜檢,沒了體面,會試的貢院裡設立了一個大浴室,透過洗澡和提供文具、食物的方式減少舉子作弊的機會。

崔瑛隨著應試的人流向前走,不像神童試一個州府也就只能舉一人,發解試的名額要多得多,從辰正排到了日上中天,才終於輪到他。

說是一個大浴室,其實就是外面有一個放衣服的地方,將衣服放在寫有自己名字的竹籃裡,掛起來,走進浴室。浴室並不大,房頂上並排架了五杆大毛竹,竹杆朝下的那面每一節上都被打了小孔,略有些溫度的水流從上面澆落下來,在這初春的時節裡還是非常容易冷的。

崔瑛和其他人一樣,垂了眼睛,不好意思亂看,一溜小跑出了這間浴室。在另一邊出口的房間裡掛滿了各種尺寸衣物,崔瑛隨手拽了一條身量差不多的,胡亂地穿在了身上。

出了這間房便是寬闊的貢院廣場,所有人按自己的文書編碼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一直站到金烏墜地,所有人才都到齊。

今年的主考官先說了一會兒考試的規矩,然後頒下了試題,有兩個蒼首老人顫巍巍地上前一步,請教頒下的題目中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考官也和聲說了。

然後沒有問題的人便被帶到了一個個號房裡,號房據說是由皇后出資蓋的,比崔瑛在中國科舉博物館裡看到的那種要大一點,至少人在裡面能轉得過來身,而且筆墨紙硯和睡覺用的毯子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牆面明顯剛剛粉刷過,牆角也沒有蟲蟻蜘蛛什麼的東西,看起來條件不差。

三天的考試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飢腸轆轆地崔瑛強忍著自己想要狼吞虎嚥的慾望,一點點撕了已經乾硬的蒸餅,就水細細地嚼碎了嚥下去,他可不想這個時候鬧出點腸胃問題,給自己找麻煩。

吃過東西,崔瑛便先展開試卷,先將策、論、墨義和詩賦的題目給記下來,然後將聖板放在身下一拼,裹了毯子,閉上眼睛,慢慢打起了腹稿。

要在這考場裡三天兩夜,如果今天晚上睡不好,明天效率會很低,到第三天人恐怕就會渾渾噩噩,什麼也想不清楚了。

七道策,問了治國之道該依法還是該循儒,問了對遼的政治策略,問了該抑商還是該培養幾位陶朱公等等等等,都是崔瑛之前做過相關內容的,選擇做熟的文章稍做修改就行。一篇論,曾經蘇軾做過的那篇“刑賞忠厚之至論”,崔瑛借用現代司法無罪推論的法理將整篇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十道墨義最簡單,崔瑛根本連草稿都不用打——他之前都做過了。這些內容花了他第二天考試的全部時間,留下第三天一整天來應對詩賦。

對崔瑛來說,詩賦是最消耗時間的,本經是《易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