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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巨大藤杖。兩根足有小腿粗的藤杖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落下,砰的一聲砸在笑顏臀上,帶起笑顏一聲慘叫。藤杖不斷被舉起,落下,笑顏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響徹院落。

中途還出了個小插曲,長凳也吃不住藤杖的威力,啪的一聲斷成兩截,於是又換了張長凳,繼續。

四十杖下來,笑顏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桂嬤嬤示意丫鬟上前解了麻繩,留下那兩個侍衛看著笑顏,才帶著一干丫鬟小廝回去覆命。

不一會,榮華親王在大片如花美眷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到臉色發白、嘴角掛血昏死過去的笑顏,黑金色的眸子一點波瀾都沒有,聲音也還是那樣冷冷的清冽:“帶十九夫人去地牢養傷。”

笑顏昏迷不醒,臀部腿部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走動,只能任那兩個侍衛拖著離去。小院的地上被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沿到地牢。

*

笑顏是痛醒的,動了動乾涸的白唇,笑顏虛弱的眯著眼睛睜開,只看到幽暗的燭火和骯髒的地牢。眼神一黯,心裡失落不是語言可以表述的。雖然早知道榮華親王的寵愛靠不住,但是任何一個女子被那樣一個高在雲端的男子無微不至的呵護過,都會心存幻想的。

——罷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收起自己廉價的感情,扯開乾裂的唇,笑顏暗笑自己愚蠢。不過被寵了幾天,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罷了。笑顏此刻渾身痛得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自己像個破布娃娃,靈魂隨時都會灰飛煙滅。自嘲一笑,笑顏積蓄了許久的力氣,才勉強坐起來依在牆邊。看了眼裙子上紅褐色乾硬的血跡,笑顏費勁的檢查傷勢。傷處主要在大腿和臀部,暗紅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一片,和糜爛的傷口結疤粘在了一起,一碰就會拉起一陣尖銳的疼痛,然後迅速蔓開豔紅色的濡溼。還好,只斷了一條左腿。

固定了左腿,又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笑顏倚牆小憩,一雙鳳目安靜的打量著周圍的情形。從乾涸的血色看,她昏迷了至少一天了。地牢那頭,一燈如豆,昏暗的燭火下獄卒提著瓶子昏昏欲睡,現在時間可能是晚上。地牢髒亂不堪,汙穢腥臭的味道充斥鼻端,夾雜著淡淡的劣質酒的氣味。獄卒這樣怠忽職守,這期間應該是沒人來過。

第019章:琢磨不透的心

細細的塵流滑下,笑顏抬頭望去,正看到上面一雙亮如星子的眼望來。那裡面除了一貫的冷淡,此刻還帶著些許的關切。

積蓄許久的惡劣情緒像山洪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笑顏尖刻的冷笑道:“你還來作甚!”

牢頂的刑天抿唇,輕聲道:“只要你不死,契約都算成立。……況且,浮雲閣也不可能為了你與榮華王府為敵。”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最傷人的往往就是事實。

捏緊拳,笑顏順便暴怒起來,操起地上的朽木朝聲源處擲去:“滾!我不需要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來保護我!”

“啊?……誰啊……說什麼呢?”獄卒打著酒嗝晃悠悠的爬起來巡視。

朽木撞上牢頂,又啪嗒落回地上,響聲不大,卻在幽深的牢獄中特別清晰可聞。頂上簌簌落下的細塵一停,嘩啦又落下一大片,然後再也沒了動靜。

咬住下唇,笑顏閉上眼睛往牆上一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其實不關刑天的事的,她只是,胸口悶得難受,胡亂找人撒氣而已。呵,現在連刑天也要拋棄她了,真是活該。看著幽暗骯髒的牢房,鼻尖傳來腐朽腥臭的味道,笑顏忽然覺得一切像做了一場夢。夢裡有錦衣榮華,夢裡有高樓朱閣,夢裡有綺羅春殿,夢裡有鶯歌燕舞,夢裡有紅葉爛漫,還有一道華貴狷狂的身影在紅葉中緩步穿梭。

亂花漸欲迷人眼。

笑顏幽幽嘆息。其實她的感情很廉價,廉價到誰對她好她就願意付出自己的感情。可是就算如此卑微,她卻仍然沒有收穫一個好結果。——即使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可以驅走寒意的溫暖。

手不自覺摸上骨折的腿。就當,長個教訓吧。前世今生,她的感情都太廉價,廉價的感情是澆灌不出好結果的。廉價的感情只會矇蔽自己的心智,讓自己看不清楚境況,或者說,是不願意去看清楚。

此後,今生,再不寄希望於愛情。

“砰!”一聲氣勢十足的開門聲,灌進一室的淒冷秋風。隨後是一步快比一步的腳步聲。是男子,軟底靴,絲綢衣料,身後跟著十二個輕甲侍衛。

哐啷。酒瓶打碎的聲音。牢房那頭的獄卒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