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抽氣和尖叫的聲音。
嘖嘖,聽得出來,寒江雪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接著又是“砰”的重重一聲,大地為之一震。
笑顏從指縫裡偷窺過去,就見牛虻勇士被寒江雪打得一拳飛出去砸到牆上!眼看就要軟軟掉到地上,寒江雪咆哮一聲衝上,膝蓋頂住牛虻的腹部,拳頭有如暴雨般砰砰搗在他的胸腹上。
沒一會,牛虻勇士口吐白沫,眼睛直翻白眼了。
“快,快叫貴國勇士住手!”南越大帝心疼人才了。畢竟可是南越第一勇士啊!
笑顏故作撫額狀:“皇上,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這小廝,一發起瘋來連我都打……”
眾臣沉默。
五分鐘後,牛虻勇士被寒江雪單手高高舉起,丟擲武場。趕來的太醫檢測後搖頭:“骨骼盡斷,內臟全裂,已經嚥氣了。”
*
眾臣譁然。
但譁然歸譁然,眾人還得勉強擠出笑容對大楚使者祝賀致敬。比武本就是高危險性作業,上了武場就該做好赴死的準備,更何況比武一事又是南越自己提出的,本想給大楚使者一個教訓,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南越也只能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笑顏見狀惡劣心起,微微一笑,大聲笑道:“突然想起一個笑話,願意與諸位分享。”
“哦?”南越大帝其實心疼得已經齜牙咧嘴了,卻還得故作大方,假裝不在意。
笑顏看了寒江雪一眼,嘿嘿的笑了兩聲,開始講。
“從前啊,有個人,養了一條兇猛的狼狗。這條狼狗好狠鬥勇,戰無不勝,主人很是得意,幾乎每遇到一條別的狗都要跟人家比試一番,勝後大肆誇獎自己的狼狗多厲害。有一天,他走在路上碰見了自己的好友牽了一頭體型巨大的禿毛狗出來散步,好鬥心一上來,非拉著朋友藥比比哪隻狗更厲害。朋友見推辭不掉,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哪知朋友的狗厲害得很,沒幾個回合就把大狼狗咬得奄奄一息,還斷了一條腿!這人大驚,忙問朋友那是什麼品種的狗,竟然如此厲害。朋友瞄了他一眼,淡淡說:‘……咳,沒拔毛以前,我們都叫它獅子。’”
說到獅子兩個字時,笑顏又看了寒江雪一眼。這頭易了容的獅子。哈哈。
“呵呵,呵呵呵……大楚國果然人才濟濟,連小廝都是猛將之才,著實羨煞朕了。”南越大帝乾笑著朝笑顏舉杯,面上笑得心痛之餘又有點酸溜溜的。
“呵呵,大楚國果然人才濟濟,連小廝都是猛將之才,著實羨煞朕了。”南越大帝朝笑顏舉杯,面上笑得心痛之餘又有點酸溜溜的。
“皇上客氣了,有皇上這樣的伯樂,又何愁沒有千里馬。哈哈”笑顏打著太極與南越大帝乾了這杯。挖牆腳與反挖牆腳的拉鋸戰就這麼不動聲色的進行著。
又是一杯酒下肚,飯菜也上桌了。
在狐狸的一個眼神示意下,牛虻勇士的屍體被人迅速收拾走,痕跡也很快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酒宴又恢復了初時的歌舞昇平,輕歌曼舞,絲竹嫋嫋。
“去,將本王珍藏的西域佳釀取來,美酒嘉賓,願君臣同歡。”狐狸對身邊的小侍輕聲道。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隱約聽見,頓時周圍響起一片吸口水聲,眾臣看向笑顏的眼神也一下子解了凍,熱絡起來。
笑顏暗暗翻翻白眼。這死狐狸,又賣了個人情給她。不然還真不知這麼多大臣又要蹦出多少人唇槍舌劍的討伐她了呢。
而上首的南越大帝似乎對這一切恍若未聞,再次朝笑顏舉杯,和顏悅色的問道:“使者初來南越,對我南越民生有何看法?”
“不錯。”笑顏想了想,就總結了這兩個字。
“比之大楚如何?”
這個問題難答了。笑顏蹙眉。說不如大楚吧,她人還在人家南越的地盤上呢,一不小心就死啦死啦滴;說比大楚好吧,這老阿伯肯定又要抓著機會挽留她了。真搞不懂,這老阿伯怎麼這麼喜歡她的,三番四次暗示她跳槽來南越。
群臣忽然全部屏息一樣安靜下來,盯著笑顏看,等待她的答案。狐狸琥珀色的眼睛也轉向笑顏。
不知為何,被那對琥珀色的眼睛看著,笑顏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好像在遙遠到思緒飄渺的洪荒中,似乎曾有那麼一雙眼睛看著她,告訴她:記得要……
想我!
笑顏眼睛瞬間睜大。
她記起來了!
狐狸!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