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多早預料到會行這樣的疑問,這個圈子裡面的人,個個都長著獵狗的鼻子和兔子的耳朵,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引起警覺,偏偏又沒有辦法隱秘地調查這些事情,畢竟那些絕密機關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些。
所以在來梵塞之前,他們早已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如果有人問你們的話,你們就告訴他,有很多人要倒楣了,明年的預算可能要削減將近一半,如果他想要知道進一步的事情,就讓他來找我。”
撒多說得有些模模糊糊,不過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人精,而且對於這一行相當熟悉,所以從撒多稍微透露出的那一點口風之中,已知道了很多事情。
毫無疑問,這一次老闆是受僱於上面的某位大佬,亞法的財政局勢越來越嚴峻,並個是什麼秘密,所以早就有人在猜測,上面可能會打算對臃腫的政府機構開刀。
這同樣也可以剛來解釋,為什麼早已被染黑了的老闆,居然敢回到梵塞,這種事情絕對得罪人,現在仍舊混跡於各個派別之間的政治掮客,哪個願意幹這個活?而對於老闆來說,這卻是大大的機會,因為以前的他就算是被染得再黑,現在也沒有一個人敢不給他面子。
這種工作對於一個被染黑了的政治掮客來說,是東山再起的絕佳機會。
明白了之後,那些人紛紛走出了餐館,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去了。
離開餐廳,撒多回到了旅館。
他下榻的這家旅館離餐廳並不遠,只要過四個街區然後一拐彎就到了,步行只需要一刻鐘。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撒多立刻將門鎖上,他的房間非常簡單,除了床,就只有一個衣櫥和一張書桌,不過房間的佈置倒是頗為風雅,空白的牆壁上全都掛著畫,這種廉價的旅館在梵塞有很多。
不過,撒多和他的同夥們看中的,卻並不是那低廉的房租,而是掛在牆壁上的那些畫。
只見他輕輕移開一塊畫板,就露出後面牆壁上的一個洞。
撒多故意發出了—些聲音,很快對面遮著的那塊畫板也被移了開來,露出—張標準公務員的臉。
“告訴老闆,他讓我辦的第一件事情已完成了,我相信只需要一個星期,第一批訊息就會傳回來,到了那個時候,就應該進行計畫的第二部分了。”撒多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份名單遞了過去,那上面寫著的,全都是他現在能夠召集到的手下的名字,和他們平時的身分。
他並不知道,要這些名字到底是為了什麼,以前的他從來不管這些事情,如果缺人手要找人幫忙,就對克勞德—夥隨便吩咐一聲,至於他們找哪些人根本不重要。因為他是個政治掮客而不是一個間諜,幹他這一行,絕對不能夠相信任何手下,手下只是用來打探訊息或者傳遞口信,他真正打算幹什麼,並不能夠讓手下知道。
作為一個政治掮客,他真正能夠依靠相信任的,就只有他自己。
從那個隱蔽的洞口將名單接了過去,費比同這個前市政管理處的檔案管理員,隨手將畫框重新蓋上。
費比同確認房門已反鎖,窗簾也緊緊拉上之後,從衣櫥之中取出一個箱子,這個箱子異常老舊,箱子上有兩把鎖,其中的一把需要鑰匙才能夠開啟,另外—把設定了密碼。
將箱子開啟,裡面分了兩層,底下的那層用來塞資料,上面的一層整整齊齊地放著無數卡片。
費比同從裡面取出了一疊空白卡片,將手裡的名單鋪開在書桌上。
這是他的習慣,同樣也是他曾幹了十幾年的工作,費比同非常清楚,在智囊團裡面,他其實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不精通謀略,也沒有什麼人脈,對於政治又極為遲鈍,有的只是腦子裡的一些記憶。
不過從他交出那份清單之後,他的利用價值其實已沒有了。
和其他人不同,他需要一份工作,他有孩子需要撫養,妻子又有病在身,失業兩年,單單花費在醫療上的費用,就令他負債累累。
現在的老闆給他的那張支票,用來還債之外,還可以應付三年的開銷。
但是三年之後該怎麼辦呢?更何況他還要供養孩子讀大學,這更是需要一筆不小的錢。
可是現在的梵塞,想要找一份工作相當困難,自從戰敗以來,許多人湧進了這座城市,其結果就是物價飛漲,偏偏戰敗導致了經濟衰退。此刻最痛苦的,就是像他這樣的平民百姓。
所以他必須要弄到一筆錢,一筆能夠讓他的家庭得以安定的錢,一筆能夠讓他的孩子順利讀完大學的錢。
現在的這位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