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孤身一人上路。當然這裡面並不包括赫爾。
從領頭的幾個人那裡聽說,車隊要在紅松鎮多逗留兩天,還要等到另外—支規模頗大的車隊會合,然後一起同行。訊息傳來,眾人只能夠無所事事地在小鎮上轉悠。
赫爾大部分時間都在鎮外遊蕩,他總是找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研究“寸步挪移”。
“寸步挪移”是他給斬滑翔術起的名字,雖然還沒有完成,效果已讓他感到滿意。
紅松鎮四周是大片的紅松林,紅松的密度很大,如果是以前的滑翔術的話,滑不出幾米肯定一頭撞在樹上,但是現在,運用起未曾完成的“寸步挪移”,他可以像是—條滑魚一般,在裡面迅速遊走。樹木再茂密、地形再複雜,對他也沒有絲毫阻礙。
除了自己練習,赫爾有時候也透過抓捕小動物,練習一下實用技巧。最好的練習對手是紅松林裡的倉鼠,這種小東西奔跑的速度快,而且頭腦靈活,逃跑的路線從來不會是直線,總是繞著樹木不停打轉。
“寸步挪移”裡的很多缺陷,都是在追逐抓捕這種小東西的時候發現的,而這些小東西逃跑的技巧,也給予了赫爾許多借監,這些技巧全都被他融入了“寸步挪移”之中。
因為每天都有收穫,所以赫爾並不反對在小鎮上繼續待下去。
小鎮並不小,規模比以前的雪露特還要大得多。
這座小鎮依山而建,最高處建造著一座瞭望塔,那是最明顯的標誌。山腳,也就是小鎮的最周邊,修建著一道矮牆,牆有一人多高,這種高度的矮牆主要是用來阻擋馬匹。
牆頭還有木質的圍欄,那都是用直徑一尺的紅松木兩頭削尖深深釘入土裡,木牆高兩米,後面搭著支架,小鎮的守衛可以站立在支架上朝外面射擊。
這絕對是個易守難攻的所在,這些工事雖然簡陋卻有效,所以貝斯山脈裡面的三百多個土匪團,拿這個小鎮一點辦法都沒有。
像赫爾這類的旅行者,並不住在小鎮上。在小鎮的邊上,那圈圍牆的旁邊,車隊的馬車圍攏停放著,馬車和馬車之間掛著撐開的油綢,就像是一頂頂帳篷,他們就住在這裡。
按照紅松鎮上的人的說法,突然間湧入這麼多人,紅松鎮根本沒有地方安排住宿,所以不得不委屈大家露宿或者住馬車;晚上女人睡在馬車裡,男人就在外面的帳篷睡一晚。
露營對於赫爾來說並不新鮮,不過和這麼多人一起露營,他還是第一次。
人多的地方就會形成一個小的社會,這裡當然也是如此。
這雖然是一座小鎮,卻什麼都貴,除了清水什麼都要錢,一塊肉排要六馬克,都快趕上梵塞最昂貴的幾家餐館的價格了。
赫爾當然不喜歡讓人宰一刀,他和其他人一樣都依靠乾糧度日。
像往常一樣,就著清水啃了幾個乾麵包,晚餐就算是打發過去了,女人和孩子們行的早早休息去了。
赫爾和他的那些同伴聚攏在一起,他們佔據了一個清靜角落:和其他的車隊有些不同,他們是自己僱車,十幾個人總共僱了三輛馬車。
“賈洛充,今天我們總共花了多少錢?”赫爾問道,每天晚上他們都要算一下帳。
賈洛克就是那個年輕的易雷色人,他的全名叫賈洛克·貝特買,赫爾讓他來掌管財務,每天到鎮上去買東西,總是讓他去討價還價。
“百零六馬克二十芬尼。我們這裡十八個人,停留費花掉了五十四馬克;每個麵包一馬克七十芬尼,我總共買了二十一個,花掉了三十五馬克七十芬尼。馬的草料居然也算我們的,又花了十四馬克五十芬尼,最後兩馬克是晚上的燈火費。”
賈洛克聳了聳肩膀,他看上去很不爽,雖然花的不是他的錢,但是作為一個對金錢敏感的易雷色人,被這樣訛詐,心情絕對不舒服。
“真是費錢,這個小鎮真他媽黑心,”旁邊的一個人忿忿地說道。
“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兩天……”另外一個人邊搖頭邊嘆道。
“車隊和這裡的人恐怕原本就是串通好的,以往過格魯瑟恩峽門都是在堪美城停留補給,現在卻變成了這裡。”賈洛克一口道出了其中的奧妙。
“自從打仗以來,紅松鎮早就沒有什麼生意了,所以這裡的人會想出這種辦法來。”赫爾說道,他也早就看透了鎮上的人和車行的把戲。
“按照我說,我們原本應該強行讓車伕前往堪美,那裡肯定有過格魯瑟恩峽口的車隊。”
“現在推回去或許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