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聲音要舒緩好多:“這你就不用管了。”
水鬼暴跳如雷,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他那話說得超速了足有二百邁,以褚桓對離衣族語的熟練程度,這回是真聽不懂了。
再走得遠一點,不但聽不懂,也聽不見了,到了霧最濃的地方,前後都不見人,聲音也宛如被阻隔了。
等他們走遠,南山才俯下身,摸了摸巨蟒的頭,嘆了口氣:“走吧。”
“水鬼”僵立在水中,氣得渾身發抖。
南山瞥了他一眼,加重了些語氣:“魯格。”
這名叫做“魯格”的水鬼憤憤地跳上巨蟒的身體:“我看你簡直瘋了!”
說完,他驅動巨蟒,飛快地遊走了。
南山獨自在細細的河水中間站了一會,片刻後,他轉過身,望向褚桓他們已經消失的方向,他的整條腿都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但他並不覺得冷,只是霧太大了,他心裡一陣恍惚的迷茫。
那一瞬間,南山突然想起他在褚桓帶來的舊雜誌上看過的一句話,“念天地之悠悠”,好像是寫文章的人引用的,聽褚桓說,是從他們某一首古詩裡摳下來的。
“天地”南山認識,但是什麼叫做“悠悠”呢?
問褚桓,褚桓小時候上的古詩詞鑑賞課早就原封不動地還給老師了,也說不清楚,他只是按自己的理解告訴南山:“可能就是很大、很寬闊的意思吧。大得讓人無處著力、無能為力那種。”
儘管河水還沒有沒過他的腰,也沒有很大很寬闊,但是此時,南山卻已經感覺到了“悠悠”。
小毒蛇緩緩地繞著他的胳膊攀上了他的肩膀,嘴裡還含著那隻木雕的小鳥。
“這次門開得這麼早,我恐怕‘那邊’要撐不住了。”南山伸出手掌攏住了蛇頭,自言自語地問,“到時候怎麼辦?”
小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可能是發覺自己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就把小鳥吐在了南山的手掌上,送了個禮物安慰他。
南山垂下眼,捏著那隻頭大身子小的鳥看了一會,發愁地拍了以下小毒蛇的頭:“你什麼也不懂,就會添亂,唉。”
他沒有騎蛇歸去的拉風退場方式,只是低著頭,沉默地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