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遼東鎮實在是有些憋屈,除了跟著朱祁鎮到了草原上幹了一仗猛的,除此之外,遼東邊鎮累受那些野人諸部的掠劫,不管是西海女真,還是建州女真又或者是七姓野人,總之把遼東鎮搞得不甚其擾。
可問題是,朝廷多是把目光對準著那把大明給鬧騰得不輕的瓦剌,對於那些遼東鎮的小部落的舉動,很是不以為然,甚至於,朱祁鈺有時候還覺得是不是遼東鎮的官員們閒得蛋疼的,這些小小的部落,難道還能向我大明齜牙咧嘴不成?
反正那兩年的鬱悶,總算是一掃而空了,看著建州女真如此,西海女真如今膽顫心驚,昨天,收到了那王翱遞來的訊息,西海女真部落的首領已然抵達了遼陽,向王翱表達了他們對於大明的無限忠心和永遠的忠誠。並且準備了豐盛的禮物,欲往京師朝貢,以表達他們對於大明帝國的熱愛和擁戴。
而七姓野人之中,不少曾經被大明授予過官銜的那些部落首領也都紛紛趕至遼陽,與那西海女真抱著同樣的目的,總之,這些昔日在大明與草原諸部鬥爭之中處於劣勢時露出了一張猙獰的嘴臉,還時不時地伸手到大明的遼鎮撈上一把部落好漢們現在一個二個哭著喊著來抱遼東邊鎮的大腿,捶胸頓足一把鼻涕一把抹地對自己過去的行為表達了最悲痛的懺悔,並且帶來了大量的貢品,當然還有不少昔日被他們掠去的百姓,以此來表達他們對於大明帝國的忠誠。
總而言之,前段時間,草原上最為強盛的瓦剌帝國的消亡讓他們覺得側目而已,並沒有什麼太直接的利害關係,可是現在,看似強悍的建州女真,在短短的十數天的功夫,就變成了倉皇敗逃的喪家之犬,而且好幾個原本也叫囂著要讓大明知道他們厲害的部落也都灰飛煙滅之後,他們總算是驚醒了過來。
終於明白,大明在過去,只不過沒有正眼理會他們,他們才能夠有機會在遼東跳騷得瑟,而當大明帝國把注意力落在了這裡的時候,哪怕是隻伸出一根手指頭,也能夠如同碾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便能將他們碾個粉身碎骨。
所以,他們怕了,看到建州女真被大明的精銳軍隊摧枯拉朽一般地給收拾掉,看到了那些部落給踩踏成泥,那些戰俘還有其老弱婦孺,皆被擄掠,這是大明帝國從來沒有用在他們身上的手段。
或者說,大明過往做戰,哪怕是擊敗了他們,而最後,只要他們願意臣服,一般都會計往不咎,可是現在,大明的鐵血手腕實在是把他們嚇得心驚肉跳,生怕大明收拾掉了那行事作派最為囂張的建州女真之後,會把那雙猩紅色的眼珠子,落在他們的身上。
而當這些將軍們聽到了這些訊息之後,都不禁心裡邊猶如三伏天喝涼水,三九天灌烈酒一般地痛快爽氣。
對於那句經由石亨之口流傳出來的,據說是陛下在馬踏草原王庭之後說出來的那句話:“正義向來都只會站在勝利者的這邊。”
這話更是讓這些好鬥的武人們大有知已之感,一句話,你不服,哥揍服你,這才是爺們該乾的事,哪像那些文官們成天張嘴孫子曰,閉口孟子云,別人暴打你一頓,你還得擠出個笑臉拿錢送給那個暴徒。這種在這些武人的心裡邊看起來顯得無比白痴的行為舉止,在那些讀書讀傻的傢伙們的口中卻美其名曰為以德報怨。
正是正為文武之間的理念不同,所以武人看不慣文人的作派,而文人瞧不起武人的行事,文武不相和,這在大明,可是由來以由。呃,好像又跑題了。
總之現如今遼東鎮的武將們都分外的得瑟,而更多的,卻是期待,期待著一聲令下,數萬雄兵直擊鴨綠江,將那在暗中侵吞掠劫了我大明不少土地和邊民的朝鮮王國給狠狠地拾掇一頓,也好出上一口怨氣。
順道,也可以讓那些向來不對眼的文臣看看那些證據,讓他們看清楚,這就是他們以德報怨換來的結果。
“不過大將軍,他們就算是來了,可是,能答應那個條件嗎?”一名將軍站起了身來,朝著那安坐於椅上的石亨進言道。
“這個條件其實也不算過分。”曹義笑眯眯地掃了一眼帳中的諸將,心裡邊正盤算著這一仗,自己怕是好歹也能夠弄個封爵,若是再把那朝鮮也給收拾了的話,怕是在場的這些將軍之中,少不得也要出上幾個伯爵,甚至侯爵說不定也會有這種可能性。
聽到了曹義這句看似輕鬆無比的回答,其中有幾個臉皮較薄的武將不由得有些赫然,讓建州女真設法突入至那朝鮮王國境內,然後堅持到我大明軍隊的抵達,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可實際上,這裡邊的危險,只不過比由大明軍隊親自動手把他們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