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陛下以後慎之。”袁彬笑了笑之後沉聲道。
朱祁鎮揉了揉下巴,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之後嚴肅地答道:“朕知道了,只不過,若是連你們都保不住,朕便是能安危無恙,又有何用?”
看到了朱祁鎮臉上的表情,一想到方才天子在門前的舉動,諸人不由得感動到無以復加,齊齊拜下。“臣等被虜於瓦剌,本以為必死,今得陛下垂憐,方得脫苦海,今,陛下又多番維護,臣等若不效死,焉有顏面苟活於世?”俘臣衛觀童拜伏於地,哽咽道。
“好了,都不必多禮,坐下吧,諸君皆是朕的心腹,今日,有件事情,朕要與你們合計合計。”望著跟坐著的諸人,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今日從那娜仁口中得知的訊息緩緩地道來。
第六十五章 聚人心,殺機定
在座的諸人的臉色全都變得無比地難看,甚至是一臉的憤恨,還有難以置信。
“新皇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其中一人,忍不住小聲地憤憤道,這話引得諸人都一臉的贊同,誰也沒有想到,新皇如今帝位已穩,不思將太上皇迎回,不念太上皇當日在京師臣下,以命相爭,以激數十萬軍臣士氣之恩,更不念太上皇與瓦剌周旋,方使數千大明戰俘得脫大難,使得國威上漲的恩情,反而盡搞一些小動作,而且甚至玩起了掩耳盜鈴這樣無比荒誕甚至蹩腳的行為。
讓人沒來由地覺得無比失望和鄙夷,若不是君臣之儀,早已深植於人心,怕是有些人很有可能會跳起來罵娘都說不定。
“朕的弟弟原本不是這樣的。”朱祁鎮掃了諸人一眼,把諸人的情緒變化一一收入眼底,輕輕地嘆了口氣:“當日土木堡之敗,罪在朕,朕自知無顏面對天下百姓和諸位臣工,特自遜位於皇弟,本就已息了主掌皇權之心,只望我那位皇弟能夠擔起這副擔子,為我大明重塑天威之姿而努力……”
袁彬惡狠狠地一咬牙,長身而出,跪倒在朱祁鎮的身前,深伏於地道:“陛下,我等雖為明臣,然自受縛於韃子之日,本以為一身前程性命,萬事皆休。不想,得陛下援手,解我等於危難之中,臣等便是肝腦塗地,亦不能報陛下恩澤之萬一。”
“今陛下雖退位為上皇,然臣,仍舊是上皇的臣子,效為陛下效死!”說到最後,袁彬聲音陡然提高,錚錚之音,在室中炸響。
諸人皆一臉激奮之色,齊齊跪伏於地:“臣等與袁大人一般,一心願為陛下效死!”
“朕知卿等之心意,今日起,朕當與諸卿,以性命相托,勿相負。”朱祁鎮站起了身來,理了理身上的冠帶,向著這些心腹臣子,長揖一禮及地。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激奮,在那些人的心中洶湧不已,雖然他們未能看到天子在京師城下的錚錚傲骨,但是他們在宣府城下,見到過天子面對瓦剌首領的刀兵威脅時傲然而立的身影。
雖然他們沒有看到天子在行軍途中的狼狽與艱苦,但是當天子那一日,在戰俘營前,一如現在一般深深拜下時。不管現在他是否只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囚徒,他們只知道,這,才是值得他們用生命甚至是靈魂去追隨的君王,他們眼裡心中,永遠的大明天子。
室內已然顯得安靜了許多,只剩下袁彬、哈銘、高贇三人被留了下來。至於其他人,都去做他們該做的事去了,這些被留下來的人,每一個人對大明的忠誠都是不需要去置疑的,他們對朱祁鎮的忠誠,也有著同樣的分量,而方才的那番互動之後,才能讓他們放下心頭最後一絲負擔,站到朱祁鎮的一邊,朱祁鎮日後也才好有信用得過的人手來謀劃。
畢竟,朱祁鎮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是明面上的瓦剌和所有與大明帝國懷有敵意的國家,他的親弟,如今的大明天子的舉動,已然很明顯地向天下人宣佈,朱祁鎮這個太上皇將會被他徹底地孤立,也可以說自己的好弟弟正是期望藉助於這個看似掩耳盜鈴之舉。想好好地看一看,還有誰敢於站到自己的這一邊來。
幸好,朱祁鎮是穿越者,清楚歷史的走向,才能夠預知,或者是從朱祁鈺的舉動中,感受到這位好弟弟的險惡用心,提前佈置,以為自保,亦設法自爭!
“還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喜寧那個雜種,不能再留了。”朱祁鎮一提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咬起了牙根罵了句粗口。
三人先是錯愕,旋及也是一臉的贊同之色,若不是天子罵粗口的行為不妥,指不定他們會齊聲高呼陛下聖明。
“陛下,我等亦恨不得食此奸宦之血肉,然此獠如今已為也先之爪牙,深得也先之信重,若是想要明著取起性命,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