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的表情判斷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萬貞兒聲音很平靜,但是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果決。“奴婢自幼入宮,為太皇太后垂憐,收於身邊,久受恩澤,如今,受太皇太后重託,奴婢非不敢違,而是不願違,故爾,願意留下來,侍奉於陛下左右。”
“理由。”朱祁鎮仍舊絲毫沒有一點廢話,而頭緩緩低下,看著那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的朱見深,露出了一個溫和可親的笑容。
聽到了朱祁鎮重複著方才的提問,便是錢一娘和那娜仁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都把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朱祁鎮與那萬貞兒之間遊移不定。
而萬貞兒亦不由得一滯,看著朱祁鎮,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個究竟,可是,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從他的臉龐上,什麼資訊也沒有得到,而且方才,他聽聞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目光裡邊,居然閃現出了一絲疑惑與警惕,這才是最讓萬貞兒受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地為了他,暗中做了這麼多的事,卻不想,今天他會這麼冷冰冰地對待自己,心裡邊不由得一陣氣苦,脖子一梗,以沉默以對。
看到了這一幕,錢一娘也不禁開了口:“陛下,臣妾看萬女官的意思,似乎並不想離開,陛下又何必如此?再說了,行宮之中,侍候的人手也不足,像萬女宮這樣精明能幹的,正適合留下。”
聽到了這話,朱祁鎮不由得咧了咧嘴,靠,自己可是為了大明帝國的明天作想,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日後再重複他的老路,可惜,這些話,朱祁鎮只能憋在心頭,無人可述。
只能乾笑了兩聲言道:“愛妃這是怎麼了,我這不過是因為憐萬貞兒自幼離家,所以,想給她一個,讓朕回報她的機會罷了。可沒有想要趕她走的意思。”
“原來如此,方才陛下的表情嚴肅得厲害,把臣妾也嚇了一跳,還以為萬姐姐做了什麼事,惹得您不高興了。”天真爛漫的周妃不由得輕撫心口,一副嬌弱柔媚的可人樣。
“這可真沒有。”朱祁鎮只能搖頭作出了保證。“只不過是為了方才與諸位臣工商議的要事而煩憂,以至讓你們覺得朕不高興罷了。”
“什麼事情,連陛下您都解決不了?”周妃聽得此言,不禁有些擔憂地問道。
朱祁鎮抬手,示意那萬貞兒先起來,順勢把那方才所得知的關於瓦剌的情況給說了出來。最後不禁笑著朝著娜仁言道:“呵呵,只能說,娜仁的二哥,實在是朕的勁敵。”
“朱大哥,您如今已經是我的夫君,不管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知道朱祁鎮是在擔心自己想法的娜仁倒是很痛快,徑直言道。
聽到了這話,朱祁鎮實在是無言以對,只是握住了那娜仁的手,表示自己完全明白她的心意。“你放心,朕與你的哥哥們雖為敵人,但是,若是他們有一日落入朕手,當可保他們性命無憂,這是朕對你做過的承諾。”
“嗯。”娜仁用力地點了點頭,燦爛的金色發浪隨著她的舉動而搖曳起來,一如那眩目的金色浪花,一雙碧眸裡邊,只有數不清的信任與愛意。她明白,朱祁鎮與她的哥哥們之間的不是私怨,而是國仇,這是她沒有辦法去阻止的東西,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她,很清楚弱肉強食的法則,自己的母親也很早就告訴過自己。所以,她知道,作為一位女人,該怎麼去對待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親人。
她相信朱祁鎮的承諾,相信朱祁鎮答應了自己,就肯定會做到,至少,能夠保全自己幾位哥哥及家人的性命,她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她不用去親眼看見,自己母親所描繪過的那些血腥而又殘酷到令人心悸的場面。
而朱祁鎮剛把目光從那娜仁的臉頰上收回來,就看到了那侍立於一旁的那萬貞兒臉上掛著一絲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雙妙眸也正在看著自己,只是自己看向她的時候,她卻又有些驚慌地移開了目光,讓朱祁鎮不由得一愣。
“萬貞兒,你可是有什麼想說的?”朱祁鎮下意識地問道,說實話,方才自己的確是存了讓她離開的心思,這樣的女人,留在朱見深的身邊,讓朱祁鎮覺得不妥當,最主要就是這小屁孩子在歷史上有前科。
而自己,需要的是一位冷靜和理智的繼承人,以便在未來,引導著大明沿著自己所指明的道路,走下去。而不是又再次迴歸圓點。所以,哪怕是有些內疚,朱祁鎮都要想辦法去斬決那樣的可能性。
不過方才朱祁鎮發現硬趕這條路似乎有些行不太通,這萬貞兒看樣子親和力還真夠強的,才來了沒幾天,居然能夠讓這幾個女人都替她說話,這讓朱祁鎮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