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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也不知道那脫脫不花怎生忍得下來。”

“不忍又能如何?”朱祁鎮搓著那在火前已然回暖的手淡淡笑道:“那脫脫不花能成為瓦剌的君主,本就是那也先一力支援,若是真要惹惱了也先,他這個大汗,不僅是當不當得成的問題,就連性命怕是……”

哈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也先敢弒君不成?”

袁彬笑著扒拉了下火堆,讓那發紅的木炭燒得更旺一些。“這有什麼稀奇的,黃金家族的血脈至今已有百餘年,雖然不能說多得到處都是,可是,拿下一個不聽話來,再挑一個聽話的出來,想來憑也先的實力和手段,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正所謂,君不君,臣不臣,這瓦剌,便是真實寫照啊。”朱祁鎮笑著總結道。

“可惜了,聽陛下之言,那脫脫不花地陛下禮待甚恭,想來是有心要結好我大明,若是其實力強勁,我們或許能利用其身份,使陛下能早回大明,不過眼下看來,怕是不成了。”哈銘掃了一眼年輕的朱祁鎮,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天子現如今比之當初被俘之時顯得黑了許多,但是卻也顯得結實強健了許多,原本雖然高大魁梧,但是身子骨卻不怎麼的結實。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天子反而越發地顯得精力充沛,而且性情也越發地果決,思考問題也不像是一個久閉於深宮,兩耳不聞外事的年輕皇帝,倒像是一位久經世事的老鬼。

第四十六章 雁羽筆,暗探密

雖然平日天子話不多,但是很平易近人,現如今,便是那些瓦剌士卒,也皆為天子的氣度所傾倒,不復當初的桀驁與難纏,甚至於,天子還跟那脫爾遜等人學起了箭術和騎術。脫爾遜等人不僅僅很是熱心地教授,甚至還給天子講解起了他們蒙古人的騎射之術的特點來。

天子在被俘之後,只有過短短的數日消沉,在那之後,哈銘發現天子就再沒有流露過哪怕是一絲的沮喪。

不論是在宣府城下,還是刀爺加身的大同城下,又或者是身陷囚籠的京師城下,天子都顯得那樣的無畏與果敢。一想到那日天子於京師城下的所作所為,天子滿口粗話謾罵不停,一面隔著囚籠毆打著那些瓦剌看守的場面當時讓哈銘與袁彬吃驚得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但是,反而更讓兩人,以及那些當日看到這副場景的大明戰俘們覺得天子的形象更加地高大與偉岸,而且還多了一絲親切感。

這樣敢向面對刀斧加身而奮不顧身的天子,如何不值得自己追隨?從那一刻起,就算是朱祁鎮要他去死,哈銘的心底就再沒有哪怕是一絲的猶豫。

“無妨,現如今就算是我真能回去,怕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我已然遜位於我弟弟。”朱祁鎮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讓那袁彬搬來了一張小几,袁彬知道天子又要開始每日一次的功課,很快就把筆墨紙硯給準備好。

研著墨,看著天子手裡邊拿起的大雁飛羽所制的管筆,那不過是天子在那些瓦剌韃子射下的大雁身上親手取下來的大雁的飛羽,並且親手製作的簡陋到極致的寫作工具,一想到這裡,袁彬就覺得心裡邊犯酸不已。

想想天子在宮中,用的文房四寶,哪一樣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御製貢品?而今,卻只能用一塊最為普通的硯臺,普通的墨,粗糙的紙張,簡陋到令人髮指的筆。

不過,作為穿越者的朱祁鎮絲毫沒有受到袁彬地悲傷的影響,拿著那羽毛筆,看了一眼昨天所抄錄到的內容,又開始向袁彬和那哈銘訊問起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衛所軍士世居一地,且耕且守,戰時由朝廷臨時調兵遣將。不過,在我的眼裡,倒是跟唐時的府兵制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者應該說,本朝的衛所制度是唐朝府兵制度的隔代延續。

例如此次土木堡之戰,除了抽調京師三大營還從周邊各衛所抽調了近數萬兵馬,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土木堡一戰後,京師及周邊地區的軍事力量等於是被瓦剌除幹掃淨。

這也是為什麼整個京師變得防禦空虛之後,只能從周邊地區抽調大軍和各種預備兵種來守京師的原因,這完全是迫不得已的舉動。

一面聽著兩人的相互補充,朱祁鎮一面飛快地在紙上落筆,用心得就像是明天就要高考的大學生。

因為,朱祁鎮很清楚自己的未來,但是他又不想去重複著那段歷史,那麼在這之前,他必須努力地去吸收一切可用的知識,畢竟,幹一行就要愛一行,自己既然要幹皇帝這一份高風險的職業,並且還要在未來面對無數明裡暗裡的反對者甚至是敵人,所以,早一天準備,自己才能多一份把握,在保住自己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