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蹄聲給淹沒。
從極高處向下望去,那一片碧綠蔥翠的綠色上,有一撮小黑點正在向著東北方移動,而在小黑點的正北方,東南方,還有西南方,正在數以萬計的黃色洪流正向著那小黑點迅速而快捷的包抄圍攏過去,就像是一頭猛獸那猙獰的獠牙,在惡狠狠地咬向那獵物軟弱的脖頸處。
那些瘋狂的主爾卿騎兵們口著發著難聽的嘶吼,舞動著手中的彎刀,奮力地將那一切試圖阻撓他們前行去路的也先的近衛斬殺當場,哪怕是那名近衛身手再敏捷,騎術再精深,在面對著數以萬計的鐵騎洪流面前,個人的武勇,毫無用處。
哪怕是他能勇敢地斬殺掉一兩個迎面撲來的對手,但很快就會被更多的彎刀砍中,絞殺,最終被撞下了戰馬,被那無數冷酷無情的鐵蹄踩踏成血泥。
“阿剌,你這條老瘋狗,居然敢對朕動手,早知道我就該把你全族都給滅了!”頭上的金盔不知道已經飛到哪兒去的也先死死地抓著韁繩,另外一隻手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催促著身上的愛馬能夠跑得再快一點。慘白的臉龐顯得那樣的倉皇,那如雷的蹄聲,總是會在耳邊炸響,那些主爾卿騎兵的吼叫聲,還有自己的近衛騎兵悲慘而絕望的短促嚎叫,都像是一把把的尖刀,紮在那也先的心頭。
身上的愛馬的馬股已然是血跡斑斑,但是,也先此刻卻絲毫沒有憐憫的繼續抽打著,試圖壓榨最後一絲馬力,讓自己得以逃出這個漸漸合攏的伏擊圈。
而那些各部落的首領和將軍們,此刻他們同樣在瘋狂的逃亡,但是他們在內心除了咒罵那該死的阿剌和這些主爾卿騎兵外,同樣也對那也先充滿了無邊的怨憤,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傢伙非要拉著他們過來搞這一場會獵,他們這會子說不定正躺在美麗性感的女奴的大腿上,享受著美酒和酥脆噴香的烤羊排。
更何況,當那些主爾卿人揚起了旗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明白,準噶爾部內部一直潛藏在暗處的矛盾和衝突,終於暴發出來了。
雖然他們很想揚起手臂,告訴那些正追殺而來的主爾卿士卒,自己並不跟那也先是一夥的,自己也很想把也先給宰了,可惜,他們的左右前後,皆是那些也先的禁衛,怕是他們的吼叫聲還沒傳到主爾卿的騎兵的耳中,他們就會倒在了那些殘忍的也先禁衛的刀下。
而就在同一時刻,一面神色驚惶不定的準噶爾騎兵,縱馬衝至了那瓦剌王庭旁邊,屬於大都督塞刊王的大帳前……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也先小兒,你也有今天!
大帳外的衛兵看到了來人,正欲阻攔,那名騎士瞪目怒喝道:“我有事關大汗的緊急要事要稟報大都督,快讓開。”
聽得此言,還不待帳外的這些衛兵答話,那大帳之內,傳來了一聲帶著酒醉薰意的喝罵聲。“什麼要事,快給本都督滾進來!”
聽到了那帳中傳來的喝呼聲,帳外的這些衛兵們只能悻悻讓到了一旁,這名騎士悶哼了一聲,掀起了那大帳的帳簾,大步而入帳中,方一入帳內,便能夠聞到那大帳之內,溢滿了那濃烈的酒香,那在那主位上,身材魁梧高大,敞開的領口露出了密如叢林的胸毛,打著酒嗝的毛塞刊王。正斜靠在椅背上,手裡邊還託著一個黃金酒碗,旁邊,一名嬌媚的侍女,正在往那碗裡邊傾倒著那晶瑩透亮的酒漿。
看到了來人,淫笑著捏了一把那名倒酒的侍女那粉滑的臉蛋後,塞刊王這才轉過了臉來,打量著那拜倒於地計程車卒。“說!關於大汗的緊急事務是什麼?要是沒有什麼大事,本都督,就好好地讓你這個膽敢打擾本都督酒興的蠢貨,嚐嚐本都督的鞭子。”
那名騎士拜倒於地後急喝道:“稟報大都督,大汗在哈流土河上游與諸部首領會獵,不想那主爾卿氏的阿剌已然伏下了大軍,意圖對大汗不軌。”
“你,你說什麼?!”原本還兩眼眯醉的塞刊王聽到了那騎士之言,雙目陡然瞪圓,大手一把將那已經依偎了上來的嬌媚侍女給扒到了一邊,徑直就跳過了案几,大步衝到了這名騎士的跟前,一把揪住了這名騎士的衣領怒喝出聲。
“大都督,小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除了那主爾卿氏一族幾乎全族出動之外,那些隨同大汗前往會獵的不少部族首領和將軍也同樣對大汗心懷不軌,如今,大汗正被困在那……”那名騎士又快又急地答道。
“你胡說!”塞刊王憤怒地吼叫了起來,很快聽到了帳內動靜的衛兵們頓時湧入了大帳之內,看到了那面目猙獰,氣急敗壞的塞刊王,還有那被怒極攻心的塞刊王推滾到一旁的騎士,都不由得一愣。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