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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當宣府上下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給驚的眼球差點落地,誰都知道,伯顏貼木兒不僅僅是那瓦剌位僅在太師之下的中書令,又兼平章政事,主柄瓦剌朝政大權,典領百官,會決庶務。瓦剌軍國大事,兼可問決,乃是除了也先之外,一等一的實權人物。

這等人物為使,相當於是大明讓自己的首輔為使者出使一般,可謂是前所未有之事,至少大明與瓦剌之間,往來出使不下數十次,從來未有這樣位高權重之人為使之事,畢竟,兩國之間,紛爭不斷,時有戰火,誰也不敢輕易以重要人物以身涉險。

可是今天,居然還真出現了這麼一樁怪事,而且不是去大明的帝都京師出使,而是在宣府謁見朱祁鎮這位過氣天子,讓人如何不疑?如何不八卦?

因此,早就已經在宣府傳得沸沸揚揚的瓦剌使團到訪的訊息,讓那些滿心好奇的廣大宣府民眾也有種想要湊湊熱鬧,瞅個新鮮的慾望與衝動。

朱祁鎮倒是拿出了他一貫的親民態度,讓江福開放城樓,讓這些百姓士紳上城樓一觀。江福雖然有心阻撓,可問題是他哪裡能說得過朱祁鎮的那張利嘴。

“我宣府城高牆厚,足載十數萬百姓,如今,瓦剌首領為使來見朕,此瓦剌卑躬屈膝之時,不使軍民觀之,以激我軍民之士氣,揚我大明之威,豈不是白白浪費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朱祁鎮這句話頓時獲得了在再絕大多數的官員與將士們的贊同。

再說了,宣府之地本為邊鎮,發生戰事的時候,城中百姓上城協助士卒守城,乃是時常發生的事情,所以,這麼做並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江福無奈之下,只得同意讓百姓士紳上城湊熱鬧。

“來了……”楊信眼尖,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那東北方向,那處的地平線上已然被掀起了大股的煙塵。蒼涼烏咽的號角聲隱隱傳來,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城頭上的兵將與百姓士紳們禁不住齊齊眉頭一跳。

畢竟,瓦剌鐵騎的赫赫兇名猶在記憶之中,昨日的鮮血和殘肢斷臂仍舊那樣鮮明地在他們的腦海中迴盪,大明的勁敵,就是這些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

他們與華夏之間的血仇,已然滲入了大地深入的泥土,風霜雨雪,也無法吞沒掉那些已經浸滲入了靈魂的累世仇怨,拂開那厚重的歷史卷冊,細翻開來,沒有一頁,不記載著華夏民族與遊牧民族艱苦爭鬥的斑斑血淚。

站在宣府的城頭,手扶著那厚重堅實的城磚,摩挲著那些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次交鋒留下的斬痕與缺口,看著那瓦剌使團的緩緩逼近,朱祁鎮心頭實在是感慨萬千,至穿越到達這個時代以來,終於有機會,與自己血脈相朕的同胞站在了一起,平靜而又高傲地面對敵人。

遺憾的就是,玻璃那玩意目前似乎進展並不大,雖然能夠做出了玻璃,可問題是都是帶色的,純淨透明的玻璃,怕是一時三刻還難以搞出來,所以,朱祁鎮的望遠鏡之夢仍舊只是一個夢想。

但是,既然已經能夠成功地燒製出了玻璃,相信,大明的將軍們和偵騎們人手一隻望遠鏡的時代,已然不是那麼遙遠。

這個時候,已然早就奉命率領一千精銳的大明鐵騎於城下等候的楊能接到了城頭上傳來的傳令聲,大喝一聲,手中的馬鞭揚起,一千全副武裝的大明騎兵齊整地翻身上馬,隨著號令之聲,放鬆了韁繩,匯成了一道洪流,向著那隻規模龐大的瓦剌使團迎去。

“不知何年何月,我大明,不再畏瓦剌如虎狼,不再視邊事為心腹之患。”立於朱祁鎮右首的羅亨信撫著斑白的長鬚,發自內心地慨然而嘆。

此言一出,左右之人皆心有慼慼,是啊,這個問題可不單單只是困擾大明,而是困擾了整個華夏千百年代的艱難重任。

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道:“朕倒覺得,戎狄與我中原,乃是此消彼漲的相互關係。”

聽得朱祁鎮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眼冒金星,此消彼漲大夥都能明白,可是相互關係這個詞實在是讓人覺得太過新鮮,可仔細一想,聯絡起了朱祁鎮的前一句話,倒是覺得似乎這個新詞還用的夠恰當的。頓時來了精神,立起了耳朵傾聽起來。

“……我華夏強盛,戎狄必衰,若是我華夏勢弱,內亂紛爭,必為戎狄所侵,此幾為有史以來之鐵律,不知諸卿以為然否?”

“上皇陛下之言大善,華夏若強,內治民生,外修甲兵,戎狄自然不敢輕犯。只是……”羅亨信話說到了一半卻又卡在了喉嚨,因為有些話實在是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不然朱祁鎮倒是很不在意,徑直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