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我們必須儘快救出父皇預防萬一!”
楊暕主張不等援軍的心思陳應良用腳指頭思考也能猜到——怕攪黃了他第一個殺進雁門城拜見隋煬帝的頭功,雖然楊暕這個主張也正對陳應良的胃口,但是在沒有破敵之策前,陳應良卻也不敢隨意鬆口接受楊暕的主張,所以陳應良也只能是一邊象徵性的點頭,一邊聽著楊暕發表的高談闊論。
再緊接著,安定好了營內事務的雲定興和劉長恭也先後來到了中軍大帳求見,也不約而同的發表了對下一步戰術的意見,雲定興和王世充一樣,也主張堅壁待援,劉長恭則主張堅壁待援的同時不斷髮起小規模進攻,不斷向突厥施加壓力,間接替隋煬帝分擔壓力——結果陳喪良當然疑惑問起劉長恭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劉長恭則也還算老實,坦白說是他族叔劉經業的建議——陳應良和隋軍眾將也這才恍然大悟,都心說果然不是你的腦瓜子想出來的。
其實幾名隋軍重將的建議都可行,左屯衛老將劉經業透過劉長恭提出的建議還最正確,絕對忠於隋煬帝的陰世師也贊同這個建議,但圖謀乘機重創突厥的陳應良還是不敢接受答應,只是任由眾將各自發表意見,好在李大使已經被軟禁,最麻煩的楊暕出於個人私利也堅決主戰,隋軍眾將這才沒有發生爭執爭吵,還算剋制的只是各自抒發意見,但即便如此,眾人的話語還是把陳應良攪得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仿如群蠅展翅一般的轟鳴聲中,陳應良突然忍無可忍,突然拍著桌子喊出了聲,咆哮道:“別吵了!我已經夠難了!你們別讓我更難了!決戰沒把握!堅壁待援,皇帝又後天就會斷糧,我已經夠難了,太難了,別讓我更難了!”
自打就任主帥以來,陳應良還是第一次在隋軍眾將面前拍桌子吼出聲,倒也把在場的隋軍眾人嚇了一跳,全都閉上了嘴巴,大帳中也只剩下了陳應良的咆哮聲音迴盪,“你們以為援軍來了,我們就一定有把握了?你們怎麼不想想,屈突通的勤王軍從西平郡趕到雁門勤王,兩千多里地的急行軍下來,還剩多少戰鬥力?薛世雄的勤王軍出現在雁門戰場東面,我們怎麼和他聯絡,怎麼和他配合作戰?後天雁門城就會斷糧,我們這裡再遷延日久,雁門城一旦出什麼意外,我們怎麼擔待?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聽到陳應良這番咆哮,主張堅壁待援的王世充和雲定興等人徹底閉上了嘴巴,惟有楊暕是大點其頭,道:“大帥說得對,是不能寄希望於援軍,我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攻破突厥,救出父皇?”
“可是怎麼攻?怎麼救?”陳應良差點沒哭出聲音,乾脆彎腰把臉貼到了桌子上,痛苦的呻吟道:“突厥的兵力本來就強於我們,還採取守勢,我們以弱勢兵力強攻堅營,怎麼攻?怎麼破?”
堅決主戰的楊暕也閉上了嘴巴,把這個問題還給陳應良去頭疼,心理壓力巨大的陳應良則用額頭拼命去碰桌面,就好象想讓自己撞出一條破計之策一樣,也頭一次暴露出了不堪重負的脆弱心理。看到陳應良的痛苦模樣,隋軍眾將就是想安慰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李靖則遲疑了片刻,然後上前幾步,拍了拍陳應良的肩膀,柔聲說道:“大帥,別急,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採取劉老將軍的建議,一邊不斷進攻,一邊等待援軍。”
陳應良還是不吭聲,隋軍眾將卻紛紛點頭,贊同劉經業提出的折中策略,然而就在這時,帳外卻突然飛奔進來了一個斥候,向陳應良單膝跪下奏道:“啟稟大帥,小人等奉命見識敵營,半個時辰前發現有一支突厥軍隊突然出營北上,前往了西陘關的方向,數量大約有六七千人,還攜帶有大量的輜重車輛,但暫時不能確認他們是移營還是撤退。”
“前往了西陘關的方向?”陳應良猛的抬頭,頓時生出了一個最害怕出現的情況,脫口說道:“突厥要逃?!”
沒人能回答陳應良的問題,倒是李靖細心的追問了一句,“探到那支突厥軍隊是那支隊伍沒有?”
“是突厥的拓羯隊伍。”斥候回答讓陳應良跳了起來,驚叫追問是否確認,斥候則如實答道:“確實是突厥軍拓羯隊伍的旗號,拓羯胡兵旗號與突厥軍隊不同,我們看得很清楚。”
“拓羯胡兵怎麼往西陘關去了?還攜帶了輜重車輛?”陳應良張口結舌,一時間根本想不明白拓羯胡兵為什麼要前往西陘關,還攜帶了大量輜重車輛。
“大帥,應該是你的離間計得手了!”李靖醒悟過來,飛快分析道:“始畢賊酋對拓羯生出疑心,卻不敢在這個時刻以武力解決這些可疑的拓羯胡兵,更不敢把這些拓羯胡兵繼續留在大營泥步,就乾脆讓拓羯撤出西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