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斯斯文文的說道:“元留守謀反雖然是楊逆故意散播的謠言,但元留守還是因此受到了朝廷查問,無辜牽連,元留守難保心中不會有什麼怨氣,弘化又是大興抵禦突厥南下的屏障,地位重要,皇帝陛下為了謹慎起見下詔撤換元留守,並不奇怪。”
“可憐的元弘嗣,是你自己倒黴,怪不得別人。”柴慎滿臉幸災樂禍,又笑道:“不過也好,元弘嗣倒黴,親家翁乘機掌兵,親家翁地位高了,我們也可以跟著沾光。說起來,我們還真得感謝一下楊玄感那個叛賊啊。”
柴紹附和微笑,和父親一樣的幸災樂禍,李秀寧卻不動聲色,又向柴慎說道:“公公,家父在書信之中,還想請公公出面幫忙,替他籠絡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把他爭取到我們李閥一邊,父親他很看好這個人。”
“什麼人?”柴慎趕緊問道。
“抓住楊玄感那個河南贊治府記室。”李秀寧答道:“父親距離平叛戰場太遠,又要先去面聖見駕,騰不出手來親自籠絡,我的兄長他們目前又沒有官職,出面籠絡分量稍微有些不足,就請公公你代為行事,儘快與此人取得聯絡。”
“這事好辦!”柴慎一口答應,微笑道:“還不用派人去找他,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潼關那邊傳來訊息,衛留守已經押著楊玄感逆賊往大興來了,那個外號小陳慶之的記室也帶著他的白袍兵同來大興,等待皇帝陛下回京檢閱,要不了幾天我們就能見到他,到時候老夫親自出面,把他請到家裡來用宴,多送點珍貴禮物,拉點關係套些近乎,肯定就可以把他拉到我們柴李兩家門下。”
李秀寧斯文道謝,柴紹卻不屑一顧的說道:“用得著嗎?一個僥倖立功的記室小吏,連官職都沒有,犯得著費這麼大的勁籠絡?就我們柴李兩家的地位,一個招呼,那小子保管自己登門求見,請求我們收留。”
軍事天才李秀寧斜了一眼丈夫,平靜說道:“郎君,你可千萬不要怠慢這個記室小吏,他在這次平叛大戰中功勳卓越,表現出眾,面聖之後飛黃騰達已經是板上訂釘,我們如果不抓緊時間出手籠絡,一旦讓他被其他門閥籠絡到手,我們就是後悔也晚了。”
“秀寧說得對,你這個臭小子就別胡說!”柴慎也呵斥道:“連敗亂賊,殺敵過萬而從無敗績,率領數百騎兵突入數萬叛軍之中焚燬糧草,然後又在弘農以五千殘兵敗卒大破五萬叛賊主力,生擒楊玄感本人和名將李子雄,這樣難得的將才人才,那個門閥不想籠絡爭取?你這個臭小子如果能有他一半的功績,老子就不用擔心你的將來前途了。”
聽到父親這話,心高氣傲的柴紹當然是臉色異常難看,哼哼道:“率領數百騎兵突入數萬叛賊軍中,焚燬糧草後從容殺出重圍?東都那邊也真敢吹牛騙功,這樣的戰績,父親你相信嗎?以前你聽說過嗎?”
“不管是不是吹牛騙功,就憑那小子生擒楊玄感這一點,就足夠他飛黃騰達了。”柴慎一揮手,對這個戰績傳言也不是十分相信。
稍一盤算後,柴慎還又說道:“也不知道這小子年齡長相,家世出身,是否已經成親,如果合適的話,老夫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招他為婿,了結倩兒這樁心事,也給我們柴家招贅一個將才女婿進門。”
“父親,你是在說笑吧?”柴紹有些不客氣的說道:“衛留守那邊送回大興的公文上,連那個記室小吏的名字都懶得提,直接稱他為河南贊治府記室陳某,由此可見,這個記室小吏肯定沒有什麼好出身,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臭草民!”
“這倒也是,衛留守連他的名字都懶得提,證明這個記室小吏應該沒什麼好出身,出身說不定十分卑賤。”柴慎點點頭,頗為認同寶貝兒子的判斷,然後又咬牙切齒道:“都是姓陳那個窮小子,毀了倩兒的名聲,不然的話,老夫早就把倩兒嫁到名門世家去做正妻了,那用得著現在還為倩兒的親事操心?”
柴慎不提起陳應良還好,剛提起柴紹曾經的未來妹夫,柴紹馬上就是怒容滿面,剛想咬牙切齒的大罵時,事有湊巧,剛好有一名柴府家丁快步跑到了大廳門前,拱手大聲說道:“稟老爺,稟大公子,大通坊有人來報,說是陳家那個窮小子回家來了,請求老爺和公子兌現當初許諾的賞賜。”
“這麼巧?!”剛剛才提到陳應良名字的柴慎和柴紹父子都有些張口結舌,然後異口同聲的大喝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訊息可靠不?”
“剛回來不久,訊息應該可靠。”家丁如實奏道:“是姓陳那小子的一個鄰居報的信,說是親眼看到了姓陳那小子抱著他的老家丁痛哭,那鄰居記得大公子許諾過,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