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關係,受糧草制約才服從李密的號令。倘若有變,這些人定然不會真正為李密賣死力。”
“第二,李密與翟讓同樣只是盟友關係,彼此間仍然有矛盾衝突。”劉黑闥繼續說道:“瓦崗賊不肯開門放郝孝德進城,郝孝德必然深恨瓦崗賊,此戰過後,郝孝德手裡的力量越強大,對瓦崗賊的威脅也越大,就算郝孝德沒有對瓦崗賊刀劍相向,二者也絕不可能繼續攜手合作。但我們如果窮追猛打到底,郝孝德狗急跳牆,臨死之前反倒可能給我們帶來不小死傷。”
“第三。”說到這,劉黑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如實說道:“末將想要報答一下郝孝德,郝孝德之前待末將並不差,昨天他雖然想要殺我,也是因為留守你的妙計誤導,讓他認為末將已經叛變,所以末將並不恨他。此外,護城河這邊形同砧上魚肉的郝孝德部下,也是末將曾經的同伴,末將實在不忍心讓他們死得這麼悽慘……。”
陳喪良身邊的隋軍諸將早已紛紛手握刀柄,陳喪良卻神情沉默,片刻後才說道:“有情有義,我答應你,傳令,鳴金,收兵!”
“留守!”尉遲敬德等人驚呼,陳喪良卻不予理會,一揮手又喝道:“沒聽到麼?鳴金!”
隋軍訊號手無可奈何的敲響了退兵銅鑼,劉黑闥也改單跪為雙膝跪地,向陳喪良伏地道謝,陳喪良卻又說道:“讓你把人情還到底,我們的軍隊退下來後,你上去大聲告訴郝孝德,我是聽了你懇求才下令鳴金。再告訴他,如果他也象你一樣率軍來投,我必然收留!”
與此同時,聽到主力中軍敲響的鳴金銅鑼,正殺得興高采烈的隋軍將士難免是個個暈頭轉向,羅士信和秦瓊等將也打破腦袋也不明白陳喪良為什麼會在這時候鳴金,可是又不敢違抗軍令,只能是趕緊率領軍隊向後退卻,放過那些已經形同砧上魚肉的賊軍士兵。
虎牢關和郝孝德賊軍這邊也是張口結舌,同樣也是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陳喪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下令鳴金,然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郝孝德立即興高采烈的吼叫起來,“陳狗官犯糊塗了!快!快!重整隊伍,重整隊伍,防著官軍重新殺來!”
隋軍當然沒有重新殺來,僅有劉黑闥單騎一人來到郝孝德軍近處,看到這一怪異情景,亂成一團的郝孝德軍也頓時安靜了下來,郝孝德本人更是滿頭霧水,脫口道:“劉黑闥來幹什麼?找死?”
“郝孝德,郝大王!”劉黑闥開口了,大喝道:“我劉黑闥最後叫你一次郝大王,我也可以明白告訴你,陳留守下令鳴金,是因為我向他求情,求他看在你以往對我不錯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饒過你這一次!陳留守給了我天大的面子,所以才有了剛才的緊急收兵,他還要我告訴你,如果你也象我一樣帶著軍隊投降他,他定然收留!”
郝孝德張口結舌了,城牆上的木蘭和單雄信等人也張口結舌了,劉黑闥卻又大聲叫道:“郝孝德,你的人情,我還了,各位以往的弟兄,以前的手足之情,我今天也還給你們了!以後再在戰場上碰面,我們就是敵人了!到了那時候,別怪我下手太狠!”
說罷,劉黑闥向郝孝德軍拱了拱手,然後掉轉馬頭就飛奔了回去,留下郝孝德軍上下擁擠在一起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郝孝德本人更是呆若木雞,壓根都不敢相信劉黑闥能對自己這麼有情有義,更不敢相信陳喪良會接受劉黑闥這樣的懇求。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郝孝德抬頭去看虎牢關城上,臉色青黑得可怕,目光中盡是怨毒,城上的單雄信卻是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半晌才說道:“郝孝德靠不住了,馬上派人稟報東郡公和魏公,請他們決定如何處理這件事。”
是日下午,隋軍主力掉轉矛頭後,全力進攻郝孝德軍留下的營地,在僅相隔五里的情況下,郝孝德軍始終沒有派出一兵一卒回援營地,瓦崗軍同樣不敢離開虎牢關半步,李士才和李文相麾下的賊軍隊伍士氣低落,根本抵擋不住隋軍攻勢,劉黑闥第一個殺進營地,隋軍將士蜂擁入營,二李賊軍土崩瓦解,拋下武器就地投降的賊軍士卒數量遠超以往,李文相率領少量親信棄營南逃,李士才則乾脆率軍投降陳喪良,成為第一個投降陳喪良的李密軍大賊頭,也吹響了李密賊軍土崩瓦解的第一聲號角。
是日,瓦崗軍始終不敢開門放郝孝德軍回城,郝孝德軍士兵逃亡無數,自行來到隋軍陣前跪地投降者不計其數,最終降兵數量反而超過隋軍的陣上斬首數量,郝孝德對此情況咬牙切齒,仇恨的目光卻始終只看向虎牢關,看向紅色的瓦崗軍旗。而與此同時,收到了這一訊息後,李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