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豐縣和靈石縣都是下縣,正好有出缺……”
他對情況的瞭解不多,自然是先按照規矩來。
程晉州咳嗽了一聲,拍拍呂續的肩膀道:“程大人,借一步說話。”
作戰雖然結束了,但也不意味著沒有危險。所以他根本就沒想著從呂續身上下來。
程允祥一愣,就與他走到了臺階下方。
現在皇帝陛下等人站的位置,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皇宮大殿,而是大殿外的觀景臺,通常用於御林軍做操排隊的地方,只要走下臺階,地方就大的很。
程晉州聲音低沉,語義霸道的道:“有上縣嗎?哪裡好?別管有缺沒有。”
他打的是速戰速決的主意,要在任何一名四級星術士趕來之前,將事情定下來。
程允祥卻不得不問一句道:“你真不在京城呆了?”
程晉州確定的點頭,加重語氣道:“京城的倉庫都快被我掏空了,到時候朝廷自己沒有糧餉了,說不定又要從我身上找,能佔的便宜佔夠了,我就準備自己回家種田去。”
看看後世的官員,程晉州也能猜到官吏們曾經使用過,或者可能發明的各種弊政。與其在扯皮中賺些小錢,程晉州不如跳出京城,安心種他的田地。
程允祥見他態度清晰,也就安心道:“你拿定了主意就好,京城人事複雜。今天勝,明日……如何不好說。”
覺得說了不吉利的話,程允祥咳嗽一聲才道:“既然不管出缺,那德安縣如何?”
德安就在紹南不遠,亦屬於金川州。只是距離南陵較勁,與巡撫衙門的關係不好相處,所謂惡貫滿盈,附郭省城,說的就是這樣的地方。但以程晉州的身份,怕是巡撫大人要惡貫滿盈了。
程晉州翻開資料看了兩眼,見是平原地貌,與紹南相去不遠,又有少量的煤儲,馬上就點頭同意了下來。哪怕僅憑著那裡土地肥沃,他也會答應下來。
程允祥隨之介紹了幾句,隨後笑道:“只要回了西南,你就是真正的百里侯了,以星術士的壽命,的確是好想法。”
不是三星的星術士,往往壽元也在150歲朝上,若是好運得到星洲的特殊星陣幫助,又可多活100年。程晉州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以其資質,幾乎肯定能活到250歲,亦即意味著,他願意的情況下,可以在該縣經營200年。這麼長的時間,與中國古代歷史上的王朝年代也相差無幾,說是裂土封王都不為過。
程晉州能想到的。整日裡在政治旋窩中打轉的先生們自然也都能考慮到。故而他回到皇上面前,拿出德安縣的時候,皇帝陛下真如要封王一樣痛苦。
總算是孫繼峰鄒了一句:“德安是上縣,那個,沒有舉人任官的先例,於理不合,程大人莫若……”
“我是解元。”程晉州一句話就將之堵了回去。
解元任官,按說的確是可以上一級的。當然,在朝廷官員們的認識中,從下縣到上縣,還應有佐貳官的臺階。但從制度上來說,卻是不必要的。
消除了法理上最後的障礙,程晉州就笑嘻嘻的道:“正好門下省的官員也在,請皇帝陛下用印吧。”
大夏的政治傳統,政事堂上條陳檔案,皇帝用印批紅,門下省給事中草詔頒發,三者缺一不可。一般來說,在皇權較強的時候,政事堂的權利就會減弱,但在文官集團權利較強的時候,皇帝的權利就會減弱,門下省往往體現皇帝的意願。但卻保持著清流文人的原則,後者往往由年輕的低階官員擔任,是位卑權重的典型,也是低階官員進階的最快途徑。
孫繼峰就是政事堂的成員,無奈在程允祥整出的任命書上籤了字,接著是皇帝陛下,文書走馬燈式的轉了一圈,就到了門下省的劉悅舟手上。
在場諸人中,劉悅舟年紀之小僅次於程晉州,其官銜也是其中最低的。但面對孫繼峰送來的任命書,他卻眼角都不撇一下。
孫繼峰見狀大喜。他原本還在後悔。怎麼政事堂和門下省的官員都被堵在了一起,而且被堵住的正是吏部給事中,但看劉悅舟現在的樣子,卻很有可能幹一件讀書人最津津樂道的事情——封駁奏章。
顧名思義,給事中於大夏政治結構中,理論上的最大權利,就是可以封駁奏章,不僅能封駁政事堂的,而且能封駁皇上已經批紅同意的奏章——聽起來有些令人難以致信,但事實上,接受了禮教十數年教育的年輕人們,的確比身居高位的先生們更有血性,封駁的權利在大夏的歷史上,是經常使用的。
當一名七品的給事中封駁了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