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還是有些不習慣,讓那些行禮的雪仙教教徒都起來。而就見一個婦人對江餘道:“姑娘在後院呢。”
“嗯……”江餘點點頭。而那婦人對江餘說完這些後,對那些雪仙教的教眾都使了眼色,那些人也都是聰明的,都紛紛退了出去,偌大院子,只剩江餘一個。就連石嵐,也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江餘走進院子,穿廊過院,到了後院。就見在後院的花園之中,一個身著霓裳的女子在漫無目的的散步,時而抬頭,時而挽發,若有所思,正是青蓮月姬。
她很快就發覺了江餘到來,她慢步走到江餘面前,微微一禮,道:“多謝江城主救命之恩。”話說的輕柔,卻讓江餘能夠感受到,她心中的冰冷。
“應該的而已。”江餘應道。
青蓮月姬聽到這話,淡淡一笑,道:“不知是否所有受傷之人,都有我這般優待。”
江餘聞言,一笑,搖搖頭,道:“當然是沒有的。”他心中一動,心說這女人好聰明,若是尋常女人估計只記得感恩了,斷然不會想這些東西。
“糟了,她不會和雪仙教的那些人一樣想吧?”江餘心中各種臥槽,心說萬一雪仙教那些人在她面前,如何如何誇自己好,自作聰明的搞一些推波助瀾的事情,那自己就真的是跳進什麼河都洗不清了。
聽江餘的回答,青蓮月姬嘴角浮現一絲微笑,眼中卻多了一絲黯然,默然道:“謝江城主直白。”
聽到這樣的話都出來了,江餘扶額,無奈道:“青蓮姑娘有什麼希望的麼?”
“什麼都可以?”青蓮月姬抬頭問道。
江餘點點頭,道:“盡我所能。”
青蓮月姬言道:“我想回到我師尊身邊,可以麼?離開這裡。”
江餘聽到這話,想都沒想,道:“可以啊。”
江餘的回答,反而出乎青蓮月姬的意料。其實和江餘想的差不多,青蓮月姬被他所救,對青蓮月姬而言,是迫不得己,對青蓮月姬而言,江餘是人族的叛徒,若非是她當初受傷無力反抗,說不定都會對江餘出手了。被江餘救了,她其實非常痛苦,而江餘的重點照顧,讓她也錯以為江餘對她有不軌之心,心中便更是厭惡。江餘問她有什麼需求,她故意說要走,其實就是希望堵江餘的嘴,讓江餘沒辦法得逞,因為她覺得江餘多半不會讓她走,可是孰料,江餘回覆的竟是如此的乾脆。
江餘見青蓮月姬面露驚訝,道:“如果青蓮姑娘覺得還沒回復好,再住段時間也是可以的,不過你若想走,隨時都可以,沒人攔著的。我呢,來這裡其實就是想看看而已,沒別的意思。畢竟好歹也是交過手的。”
青蓮月姬無言,看著江餘的眼睛,不解而彷徨,許久,才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其實對青蓮月姬而言,和江餘交手,輸給江餘後,她就已經被江餘所折服了,因為江餘是這麼多人之中,唯一一個能不被她仙醉神迷的樂曲所迷惑的人,而能不被仙醉神迷所影響的人,只有兩種,一者沒有心,二者執念深重近乎入魔。青蓮月姬堅信,江餘是後者。執念這個詞,未必就是貶義,所有志向高遠,心存理想的人,哪個不是執念深重的人?也正因為如此,青蓮月姬對江餘,仍是心懷意思不解。
江餘聽青蓮月姬的問題,正是他想回答的問題,便道:“青蓮姑娘想問的是,我為何要和妖族合作是麼?”
青蓮月姬聞言,道:“你這是承認了?”
江餘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麼不能講的麼?我的確和妖族合作,互不侵犯。便是誰來問我,我也敢這樣說。那又怎麼了?”
“你……”江餘的直白,反而讓準備了不少話的青蓮月姬無言。江餘看著她,道:“青蓮姑娘一定覺得,我是背棄了人族,與妖族沆瀣一氣,不顧人族的生死。”
聽了這話,青蓮月姬依舊無言,江餘繼續道:“可是你也應該看到,或者說親身體驗到了,若不是我讓雪仙教的諸人南下拯救,不知道有多少人族的難民,會死於荒野。”
“我知道,可你終究是與妖族為伍,你……”青蓮月姬下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江餘哈哈一笑,道:“怎麼?我罪無可赦?試問,是誰掀起了這次爭鬥,是誰利慾薰心,去招惹妖族。如今事敗,便要把罪名都怪在我頭上麼?即便沒有我,即便沒有妖族,這些貪心不足的修士引起的爭鬥還少麼,他們何曾在乎過平民的生死,你們都說妖族嗜血野蠻,肆意殺害人族,那這些修士所帶來的破壞,就比妖族的人少了麼?若非我保住這荒州半壁,怕是這荒州之上,已經沒有半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