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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一輪圓月懸掛在西方大漠的上空,漢武帝的萬千鐵騎從長安城整裝待發,旌旗在風中揮舞,刀槍反射著冷冷的月光;法門寺的鐘聲悠揚地響起,陽光普照,來自世界各國的各色人種聚集在廣場上聆聽大唐天子的新年致詞,文人騷客把酒放歌、風花雪月,把飽滿的感情用濃濃的墨汁傾訴在一丈白綾之上。
睜開眼,黃土高原乾涸破裂的地表已經擋不出大漠吹過來的滾滾黃沙,困苦忙碌的市民的臉上只剩下了迷惘和麻木,千年古道的駝鈴聲已成絕響,只留下一群不肖的子民憑空追憶往事。
在那些輝煌的年代,他們是不需要腳下的城牆的,他們有的是海納百川、吐納萬方的度量,有的是威加海內、功蓋八方的雄心。
而城牆,是膽怯者的象徵,真正的強者,內心中自有一道無形的鋼鐵城牆。
西出長安,正式踏上千年古絲路,這條世界上最古老的偉大公路東西兩頭連線著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中國和羅馬帝國。隨著絲綢之路的擴充套件,大量西域、波斯、古羅馬等地的農作物、畜牧品種傳來中土,現在我們吃的核桃,喝的葡萄酒,都是從西域傳入中原的,但時光久遠,到現在,誰也不會認為是舶來品了。
首先來到的是咸陽,這是赫赫秦都的確切地點,是絲綢之路的第一站,已然破敗許多。逛了一圈後,我在一個商店裡面買了一大箱葡萄酒,搬上車來。
張丕然道:“你想當酒鬼嗎?你還要不要開車?”
我笑道:“沒關係了,出了關,到處都是寬廣大路,再說,我們要懷著飽滿的心情去體味古絲綢之路的氛圍,沒有酒多沒氣氛啊,古人講,‘渭城春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渭城就是咸陽,所以到這裡就要買酒喝,才有告別長安的味道。”
張丕然啐了我一口,雖然沒再說什麼,但看錶情,卻不以為然。
出了咸陽,地勢漸漸增高,一片崇山峻嶺之間,坐落著一座城市,這就是古稱陳倉的寶雞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韓信的精銳部隊翻山越嶺後,就是在這裡偷襲了雍王章邯的陳倉關,開啟了通往關中的門戶。
黃河重要支流渭河橫穿寶雞市區,六七百米寬的渭河河道,不見滔滔流水,反疑到了郊野農場,兩岸河床上,被市民們種滿了莊稼,莊稼五花八門,一畦畦碧綠蔥鬱。
春秋時期,秦穆公娶晉獻公之女為妻,時逢晉國大旱,秦國因這婚姻,便向晉國運送糧食。運輸即用的船,寶雞是其起點。那時,渭水流量很大,船從寶雞出發,浮在渭水的波浪上,悠悠向前,一直可以行到黃河對岸的晉國,留下“秦晉之好”千年美談。現今,望著乾涸只剩一線的渭河,我真懷疑詩仙李白是怎麼樣寫出“渭水銀河清,橫天流不息”的句子,是否純粹是詩仙的幻想?
下一站是古稱秦州的天水,從這裡算是正式進入了甘肅隴地,這裡是漢代飛將軍的故居,“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我們在市區中尋找飛將軍的影子,路人卻多不知道飛將軍的墓冢所在,最後在一個破敗的小學裡面找到了荒草覆蓋的墓冢,墓前有一碑石,是清乾隆時修建,碑字系蔣介石先生題“漢將軍李廣之墓”,墓前碑塔也是民國二十三年立。想是民族生死存亡之際,飛將軍李廣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號召力。
出了天水市區,我拿出地圖,道:“我們不走藍天高速到蘭州了。”
張丕然問:“為什麼?”
“因為最早的一條古絲綢之路是從甘谷縣、隴西縣、再走臨洮到蘭州的。”
“那好,你說了算。”
車子一直在爬坡,地表土層漸漸變黃,道路雖然比較平坦,但都是彎路,路邊都是些十幾米的土坑,應該都是下雨天雨水沖刷的吧。
天似乎越來越高,越來越藍。我們驅車衝上了一個山坡,停了下來,環顧四周,滿眼都是黃色,溝壑縱橫,望不到邊,幾棵白楊樹孤零零地站立在山坡上。兩千年的古人也是面對如此的場景縱馬西去嗎?站在山崗上,我突然想起一首甘肅、晉北一帶的民歌,於是放開喉嚨唱道:“一朵朵白雲天上飄,一群群肥綿羊青草彎彎裡跑。青草彎彎楊柳樹葉擺,紅丹丹的陽婆婆桃杏花花兒開。”
張丕然咯咯笑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唱有個什麼味道啊?像個大傻瓜,肥羊、青草都在哪兒啊?到處光禿禿的。”
話音剛落,一陣高亢入雲的歌聲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