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倍總是有的,較之我們當初可要好的多!”
姜逢元卻指著外頭的雅間道:“伯順兄,不是我說,你聽著這香滿樓的夥計們往來多勤快,這酒樓的生意好的沒得說,但真正來這的是些什麼人?請客的又是些什麼人?我看了下倒是賈人居多!”
鹿善繼笑道:“這香滿樓開啟門做生意,自然是有錢人來的多!”
“我呸,士農工商,賈人排在了最末!憑什麼他們這些低賤的賈人比我們堂堂朝廷官員活得還體面氣派!天子重商且不說,但朝廷總要照顧到京官們生活威儀吧!京師物價騰貴,一家子老小在京師裡頭,還有官服啊,轎子啊,馬匹啊,門人啊等等,哪個不是要靠銀子養著。每年的人情往來,筆筆都是支出,我每年家中都補貼上千兩銀子過來,那些家境貧寒的官員更不消說了。伯順兄,我這幾年可是沒少為京師的同僚們爭俸祿,可戶部死活不開口,皇上也說不好搞內外不一致。”
姜逢元這番話雖然說得有些意氣,但也說出了實話。以前他們京官俸祿是少,但至少還有點油水可以撈,幾乎每個衙門都會有,所謂的冰敬碳敬就是指這些東西。由地方的官員孝敬然後再部門依照品秩分的
。這雖然不合朝廷的律法,但是想到一家老小,京官們沒有不拿的。如今墨吏堂一出,誰人敢收東西,又有誰人敢送東西!比起以前而言,京官的生活並沒有好多少!
鹿善繼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這是姜逢元找他來傾述洩還是怎的,可戶部俸祿的事情也不歸他管啊!這些意氣話,年輕的時候寫奏本說還可以,他們都五六十歲了還扯這個,讓聰明如斯的鹿善繼沒有想明白,只得含糊道:
“老弟為京官們著想也算是功德無量,何不再接再厲玉成此事!”
姜逢元嘆息道:“我也不只是一次上書給皇上了,可皇上都沒有答應,到底是人微言輕,說了沒用啊!”
鹿善繼這下有些明白了,說到底這位仲訒老弟心裡有怨懟。他們的同僚無不已經位列部院大臣,而他還是一個正三品的太常卿,上一次提拔侍郎,又沒有他的份,這多少讓他心裡有些不平衡。鹿善繼似乎也明白他為什麼來找自己,自己之前何嘗不是一個正四品的副使,估計是把自己當作同是天涯淪落人了。但皇上有皇上的用人之道,老的一批官員何嘗不是滿腹學問,但終究跟皇上的治國理念不同,以前皇上登基不得不用老臣,但隨著時間推移,崇禎朝第一批進士也為官十年了。如果可能,皇上更想用自己的門生來貫徹改制的意志。皇上需要的是一個效率的政府,這話是孫承宗閣老在鹿善繼去朝鮮前對他說過的。就好像當年他們在軍中大帳一樣,說幹就幹絕不會拖延。
這些東西鹿善繼不知道怎麼跟姜逢元說,只好以事論事道:“老弟,你說這話可就有點偏差了,正三品的大員不知多少人眼熱。增加京官的俸祿是一件好事,想必皇上也是清楚京中的物價,我聽聞宮中有位娘娘來自民間,如今掌管宮中用度,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姜逢元愕然道:“哦,那問題出在哪?”
“嗯,我覺得是如果以朝廷的名義給京官們增加俸祿,那麼勢必引起外地官員的不瞞,同為一品秩的官員如果俸祿不一那也不好,容易招惹口實,想必皇上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同意你的奏摺。我看不如換一個說法或許可行?”
“那要怎麼說?請伯順兄指教!”
“我看就以皇上恩旨的名義出為最好,如果是賞賜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賞賜?聽得姜逢元一愣,繼而想到這種提高俸祿的辦法似乎可行,不由面露喜色道:“好,那小弟就再試試!要是小弟不成功,只怕離開京師的官員會更多!”
鹿善繼剛要夾菜,聽到姜逢元這麼說不由停箸道:“離開京師?怎麼有很多官員離開京師嗎?”
姜逢元點點頭道:“有,自然有,而且人數還不少!京師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讓人熱衷了,有機會的人都想著外調呢!除了部院的幾個緊要位置,還有一些朝廷大員,就是翰林院的人都想到地方去做提學呢!”
“哦,這是為什麼?”
“唉,在京師下頭做事的低階官員生活貧苦,又沒有什麼立功的機會,只能是苦苦的熬資歷,升遷卻未必有地方官員升得快。如果到了地方又不同,乾的好就有升遷的政績,即使升不了官職,在地方撈錢的辦法總是比在京師多的。京師是天子腳下,又有墨吏堂壓著,在京師已經不如在地方實在了,這也是最近做官的一個趨勢。能夠堅守的清若自勵之士越來越少了,幹才與德行還是要有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