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時間好好反省下!”
“是,是!”范文程用衣袖抹了抹臉,跟著侍衛們下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孫承宗從殿外走了進來,他瞧了眼范文程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顯然剛才我說的話他在殿外聽到了。
“皇上,這范文程身為讀書人居然背主投敵,應該嚴懲警示人心,老臣覺得皇上如此饒過他家人,只怕大臣們會有異議!”
“呵呵,孫閣老多心了!一來朕聽宋獻策稟報瀋陽城內關押的范家老小,范文程的兒子才幾歲,稚子何辜?!再者他家乃前朝范仲淹之後,即使後人有不肖,朕也不願絕了他的後,誰知道幾十年後他族中會有沒有傑出之人呢!”
“這個”提到范仲淹,孫承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只是覺得皇上太過於仁厚了,處置張惟賢的時候如此,皇太極如此,范文程還是如此!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這幫為臣子的就不是希望君王仁厚嗎?!天子殘暴的話,那臣子可就遭殃了,且不說那些言官犯顏勸諫的,就是普通官員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犯錯誤?!自己致休在即,還該不該開這個口呢?
孫承宗一時間想著,竟是忘了自己來覲見的目的!( )
第二百四十章 選擇
打完孫承宗,我有點小小的鬱悶。因為我的好奇變成了失望,覺得范文程不過如此,但是轉而想想也許是我的期望太高了,畢竟身為大明的天子,日常所見的都是史書上的名人,又有多少人能夠讓我折服呢?!范文程的表現算是中規中距吧,我邊想著邊站起身來到殿外透口氣,侍衛們都筆直站在外頭,我剛剛伸了下懶腰,腦中突然閃現方才孫承宗欲言還休的神情,又把今天的事情過濾了一遍,陡然意識到自己算是給范文程小小算計了一下。
之前范文程見到我的時候早已知道不能倖免,所以沒有跪地求饒苦苦認罪,只是作為一般俘虜所行的禮節。他同時也沒有表現出太過火,因為他不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他貿然的表現見識不凡高人一等,說不定惹得我不高興反而適得其反,所以他靜觀其變,在觀察到我內心細小的波動後立刻痛哭流涕,最後他成功了,我答應不絕范家的煙火。
事實上,范文程不做任何投機我也會放他們范家一馬,不是為了我心中的仁慈,而是想給范家一個機會。良知社的跪像是一個警示,但我也想給他們留一個機會。先人犯錯,後人補過,只要後代中能夠對大明做出足夠的貢獻,良知社的跪像是可以取消的。留下跪像的後人更能深刻的體會這種懲罰,若一個家族都死光死絕了,誰又會去在乎那個跪像呢?!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傳統的文化都是信奉中庸之道,我作為大明的天子自然也不能採取太多極端的措施,否則無形之中會給大明展憑添許多阻礙。人最怕沒有什麼?不是沒有吃沒有穿,而是最怕沒有希望!
至於贖罪的條件嘛我就得好好想想了,苛刻是肯定要的,否則無以懲戒!財物肯定是不行的,有錢可以贖罪哪一切都成了空話。我陡然想到了學分制度,同樣可以讓進入良知社的人根據罪名大小制定分數,然後其後人就立功勞來減分,當分數為零的時候,就允許搬走跪像回家。至於減分的條例,我揉了揉太陽**,還是等到回京在想吧!
左良玉他們一行人騎馬走了五天來到了赫圖阿拉,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亂民土匪,就算哪個山頭有賊人,看到他們清一色的明軍制服也不敢去招惹。多鐸雖然為人不羈,但令行禁止還是很配合左良玉,只是他那有意無意的冷笑讓左良玉有點心涼!
接到這樣的護送任務,左良玉是驚喜交加,喜的是皇上還記得他,驚的則是去赫圖阿拉委實太危險。只不過他作為一個小小的佐領沒有講價的餘地,而且富貴險中求,他早已年過四十,如果再沒有晉升的機會,想官復原職做回總兵就很難了。所以他最後冒險一搏,咬牙接下了任務。他帶的這一百人都是一直跟著他的親軍,但到了女真人的老窩這百來人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現在隨著離赫圖阿拉越近,左良玉心裡就越忐忑,以前他接觸過的女真人都是暴躁蠻橫的,哪管你這麼多,一言不合就會推出去斬了,不知道這個被皇上看重的多爾袞會是怎樣!左良玉很早就被調離了遼東,對於女真的印象還是保留在天啟年間。不過此時開弓沒有回頭箭,是福是禍都躲不掉,左良玉乾脆不去想了,如此一來反而輕鬆了不少。
到了赫圖阿拉的外圍,左良玉不敢造次,先派了一個女真嚮導去城裡給多爾袞報信。在女真人的地盤,天知道他們有什麼規矩,若是萬一進了他們的埋伏,這百十人用不了一會就給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