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望著空曠的廣場道:“今日要不是字行(成基命字),這裡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皇上漸有太祖之風了!”成基命低聲說道。
韓鑛不置可否,轉而往前走,成基命跟在旁邊。兩人默默走了一陣,韓鑛像是自言自語著問道:
“你說,皇上所作可是對的?”
“下官也不知道,不過皇上所作也非沒有道理!”成基命回答的還算中肯。
“歷朝治天下都是尊崇聖人之說,以教化育人,皇上為何不以為然呢?反而更傾向於工匠?”
這等事情如何知曉,成基命只得苦笑:“下官也是不明,不過皇上以前雖對天工學院的人青眼有加,但也沒有多大舉動。好象徐光啟大人病後,皇上才有了這些想法。”
韓鑛悠悠道:“徐光啟歸故里,皇上禮遇之重也是匪夷所思!可見天工學院改制多少都跟他有關係,真不知若是徐光啟還在朝中的話,他是贊成還是反對!”
“皇上的意思是提高工匠的地位,甚至讓更多的人來學習諸般技巧。而不是讓他們加入政府議事,所以下官才覺得可行,胥吏也不過是一個補充,這並不影響科舉的大局!”
“你這是在說服老夫,還是在說服自己呢?”
成基命面上一紅:“下官只不想歷史重演!”
韓鑛嘆了口氣道:“你有這樣的見識難為你了,可見你心底也不是十分願意改制。畢竟咱們都是科舉出來的,但事到臨頭,只能權其輕重。老夫也是因為這樣才在大殿上同意了你的奏議,可又有誰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剛剛開始呢?”
成基命疑惑道:“剛剛開始?輔大人的意思是……”
韓鑛意識到自己將話題說遠了,只是含糊著說:“咱們這位皇上的性子可有些不一樣!”
“嗯!”成基命心中煩亂,也就沒有想這麼多。一會後,他似下定決心般的說道:“大明立國兩百餘年,其中積弊甚厚。前朝兩宋面對北方蠻族,士大夫們也算恪守祖制了,結果仍舊國破家滅。皇上熟讀史書,對此自然別有一番看法!下官雖不知皇上用意何在,但下官相信皇上。大明財政好轉,遼東數十年的問題得到緩解,皇上登基后皇宮的整治便證明皇上是聖明之君。當初致休的劉鴻訓老大人也深信如此,下官同樣相信劉大人的眼光。皇上絕不會將大明當作兒戲!”
成基命說的,韓鑛都知道!歷來天子繼位,從沒有一個象皇上這般節儉,也沒有一個象皇上這般大方的!六年間,內庫支出銀子已經有了兩千萬,這可是聞所未聞!如果說皇上不將大明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皇上陡然要將工匠胥吏跟科舉並列放在一起,這讓韓鑛心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也不能貿然接受。
“老夫也願意相信皇上是對的,既然字行有了想法,就好好輔助皇上!賀逢聖的心思恐怕跟你也有些相似,你不妨跟他多多親近!”
“輔大人,你這是……”韓鑛的話讓成基命心裡一驚,這讓他想起了劉鴻訓致休前也是這般說話。
韓鑛眉毛一揚,笑道:“你以為老夫要致休嘛?!不,老夫也想看看這結果如何!只是老夫既然忝為輔,就要秉公,要考慮百官們的意見,理順皇上跟百官的關係也是輔的重大職責!”說著徑直向前走去!
成基命仔細體味了韓鑛的話,欣然道:“下官受教了!”
韓鑛呵呵笑道:“走吧,咱們也回府自省去!”
當韓鑛跟成基命往回走的時候,溫體仁跟王應熊兩人正在禮部的署衙喝茶。今日是溫體仁當值,李標恨他二人反覆,招呼都沒打便揚長而去。而王應熊本也該回府,但他藉口還有事情未做完,回頭找溫體仁商議。
“長卿公,這回我們這麼一鬧,沒有讓皇上治他們的罪,只怕以後咱們要給他們孤立了!”王應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以後若是給群臣交起而攻,就光自辯折也夠他寫的了!
溫體仁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聞了聞茶香,然後喝了一口閉著眼體會一番茶的口感。對於王應熊的擔心他似乎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說道:
“這茶就要慢慢品才有味道,你試一試,這可是江南今年方採的烏龍茶!”
王應熊沒有想到溫體仁的答話竟是讓他喝茶,他不及想,一邊虛應,一邊端起就喝。誰知茶水尚熱,一入口,王應熊就噴了出來。身上溼了一大塊,把他搞得手忙腳亂的!
溫體仁遞過一塊方巾道:“這喝茶心急不得,對付那般人也是如此!皇上雖沒有治他們的罪,可事情並沒有完結。看到沒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