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法。
“媽媽,我們走吧,去那邊買禮物。”
“買什麼禮物?”
一對母女在旁邊,女兒拉著母親的手說:“姐姐也很想和我們一起來旅遊,可她來不了,自從姐姐出車禍以來,只能每天坐著輪椅待在家裡,像坐牢一樣,她一定很孤獨,如果我們給姐姐買一份禮物回去,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難道你還想著你姐,那你說我們給你姐買什麼禮物回去?”
“恩……我們去那邊先看看吧。”
這對母女走了。
只是這對母女不知道,身後有雙目光凝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凝望中,目光裡不知為何,突然閃起了淚花,揭開了那兩個快被她遺忘且塵封的字:禮物。
自己忘了,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施先生的禮物!對施先生來說意義非凡的一件禮物。
那熟悉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人的一生,就像一列開進墳墓的列車,而我的墳墓不知在哪兒。你一旦還是會衰老,那麼終有一天會離開我,剩下我一個人前行,我不老不死,這樣的我不知在什麼時間會發瘋,所以我需要一件禮物在未來等著我,讓我有前進的動力,有前進的盼頭。而這個禮物就是你,你是我黑夜裡的一盞指引我前行的明燈,我每走過十年,都能獲得一次禮物,這樣我才不會覺得孤獨和乏味,這在漫長的時光裡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施先生把自己看著是禮物!
十年,前進了十年,自己是施先生每十年一次的禮物。孤獨一個人走過十年,用腳丈量十年時光,只為自己這個禮物。而自己呢?不是十年,是僅僅的幾天,幾天時間讓自己彷彿和施先生沒有分開過,自是不能體會漫長的十年意外著什麼,那是十年的盼頭,十年的希望,十年只為找到且走向自己這個禮物,可自己因為沒有分開過,覺得一切不那麼重要,耍著小脾氣……讓施先生等待了十年的禮物,瞬間破碎,那該有多傷啊,自己竟打碎了他堅持十年的希望。
他肯定很想抱抱自己,可自己卻享受著生活,迷戀著繁華……與他賭著氣!
淚,止不住的在她臉上淌,欲哭無聲。
兩年來,她孤單落寞,卻從未有過此時此刻的無助和彷徨,及恐懼。施先生沒有了希望,沒有了前行動力,沒有了黑暗裡指路明燈,他……
她在這繁華的廣場,蹲下了身子,聳抖著肩,哭得不能自已。不遠處,一直跟著她且保護她的兩個女保鏢,不明其意,正想上前檢視一下,卻發現她突然起身,不顧一切朝飛機場的方向跑了,空氣中飄舞著不知是誰的眼淚或者雨滴。
兩天後,國內楓林山。
這是一個傍晚時分,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了楓林山的山腳下。車剛剛停下,門就被她開了,不顧一切朝那條小路往山上跑去,一路上竟是她的呼喊;“施先生,施先生……”
兩個保鏢緊跟在後面。
月色升上了空,斑駁的月光灑在枯枝殘葉上,那棟簡易木屋坐落在星辰下的半山腰上。
只是這間簡易木屋掛上了一個又一個蜘蛛網,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剩下的只是一個空屋,就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空殼。
“施先生。。。。。。”她臉上掛著似激動或惶恐的眼淚,從山下跑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這間木屋。門關著,門上有著灰塵,推開沾有蜘蛛網的門,進屋一看。
不大的屋子,黑漆漆的,只有窗戶透進來一點月光,映照出了這空蕩蕩的屋子落滿了灰塵。沒有人,只有左邊牆壁和右邊牆壁連結起來的一根繩子,繩子中間有一個網狀的鞦韆,靜靜地橫在這屋子裡。
望著這空蕩蕩的屋子,且落滿了灰塵和沾了蜘蛛網的屋子,她的心一下空了,擔心的那件事終於還是發生了,施先生不在了,他不在了。哭聲,一下子從她嗓子裡發了出來,步履蹣跚來到鞦韆前,輕撫著施先生躺過的這個鞦韆,泣不成聲:“施……先生。”
淚,止不住的在她臉上躺著。
“對不起……施先生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知道施先生在這裡孤獨的躺過,孤獨的住過,孤獨的等待過,他是在等自己回來,可自己一日沒有回來,兩日沒有回來,一個月沒有回來……現在才明白,才恍然大悟,才回來,可卻已經遲了。
“……施先生。”她癱軟的坐在了地上,抱著這個鞦韆,淚止不住的躺。
兩個保鏢在木屋外面,看著,也只能看著。她們的職責僅僅是保護她的安全,對於她的情緒和悲傷,管不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