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嗎?
南冉忽然一陣後怕。
聯想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光是想象這些可怕的釘子刺入面板的感覺就能夠讓南冉頭皮發麻,他轉過視線不再去看那具屍體,他開始在這間不大不小的行刑室裡尋找他可以利用的道具和線索,而他很快就得到了。
在這間不大不小的行刑室裡,他在地板的石磚縫隙裡面找到了一張紙條,一張被折成小塊的紙條。這張紙條被藏得相當隱蔽,甚至是難以被發現的,恐怕正常的人都不會去特意關注地面上不起眼縫隙,更不會發現縫隙裡的紙條。
但南冉還是發現了,因為他突然注意到那具坐在刑椅上的屍體,雖然屍體死狀扭曲而悽慘,眼睛也因為腐爛而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洞,但是屍體的頭顱略微低垂著,空洞的眼眶像是在注視著地面上的某樣事物。
這同樣是個難以被發現的細節,但南冉還是注意到了,他也不清楚為何自己就能如此敏銳的察覺到這些細節,或許該歸功於洞察力?或許又出自於他驚人的直覺?
但南冉已經找到了紙條,他順著屍體的視線找到了地上的縫隙,並且在縫隙裡摸到了那張紙條。
當南冉將紙條展開來,發現紙條上用凌亂的字跡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英文。
南冉意識到自己的英文成績可能非常好,因為閱讀這些密集的英文對他來說毫無障礙。
這是一封信。
上面的字跡很是混亂,可見寫得很匆忙,字型相當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寫的,但一字一句中都透露著一股絕望和痛苦,紙張有被反覆揉捏過的痕跡,和一些模糊不清的血跡。
致看到這封信的你:
無論你是誰,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看見這封信的,但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死了;我對我的死亡早有覺悟,我並不難過,但我從來不願意坦然而平靜的接受它。尤其是,當我意識到帶給我死亡的人同樣也是帶給我生命的人,給我無上快樂和溫暖家庭的人,腐爛的真相撕裂偽裝暴露於我們的面前,我的憎恨便同時在內心萌芽,而我卻無法阻止它。
我很害怕,但我相信你也同樣害怕,當你在這間骯髒的、可怕的行刑室裡找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你是恐懼的。但朋友,我請求你,丟開這些恐懼,我請求你,丟開你的慌張和痛苦,丟開你的眼淚和哭泣,哪怕你受著重傷,哪怕你奄奄一息。
我請求你活下去,只要你給我力量,我便可以使你活下去,活著從這裡出去。
而你只需要做到三件事情:
其一,找到這間屋子裡藏著的一隻短笛,嘗試吹響它,你可能吹不出任何聲音,但這是正常的,它的聲波只會被特殊的事物所感知到,被它的聲音吸引過來的東西會幫助你,你可以利用這個來進行逃離。
其二,我無法保證你一定會成功,你可能會死,所以看完這封信之後,請你將它塞回原位。當你將死之際,我希望你思考一下在你之後可能會來到這裡的人,請儘量為他們創造條件,同樣也是為了你自己。
其三,如果你活著離開,告訴他們兇手是誰。
謝謝你的幫助。
愛麗。
果然是傑斯的女兒寫的。南冉腦海裡迴盪著信件上的內容,而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系統的提示聲,“發現‘愛麗的靈魂信函’,獎勵恐怖積分2000,目前遊戲進度50%,遊戲同步率84%”
這封信函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將事情解釋的很明確了。
愛麗的父親是個喜歡折磨人致死的變態,而且似乎是利用打獵的行為來遮掩自己的變態行徑,這樣他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帶一些在樹林裡迷路的人回家,比如像是之前的南冉那樣,把人帶進獵人的屋子,等他們放鬆警惕,等他們睡著。
再把他弄進這間地下行刑室裡。
在用各種手段把這些可憐的傢伙折磨致死之後,傑斯或許會把人分屍,或許會埋在樹林裡,或許丟給那些餓狼吃,怎麼樣都行,反正他殘忍可怕的行為一直沒有被發現,連傑斯的家人似乎也對此毫不知情。
然而一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傑斯的女兒知道了,她瞭解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一個可怕的殺人魔……南冉想象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可能會對這件事情所作出的種種反應,但不管愛麗做出了什麼樣的反應,總之她的父親最終帶著親生女兒來到了這間林間木屋,並且使這個青春年少的孩子永遠被埋葬在這片土地裡。
南冉想象不出那樣的悲傷和絕望,如果發現自己最信任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