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幾日,宋薇被宋明年嚴行勒止不許再出門。
她就每日吩咐宋成幫她遞信,與程老三書信往來,關注京城的動向。
奈何程老三不認字,每次遞迴的信,都猶如鬼畫符一般,看的宋薇頗為費力。
“薇薇,你…”
宋成忍了又忍,終於問了出來,“你這信…”
“莫不是真如傳言一般,是給那餘公子的 ?”
“薇薇,咱們農戶人家,可不能做那春秋大夢,你是不是被那不要臉的男人給騙了 ?”
宋薇,“……”
她折起信筏,訕訕一笑。
“哥哥想哪裡去了,我怎會做那等傷風敗俗的事。”
她之所以毫不掩飾的在宋成面前開啟看,是因為她知曉,程老三畫的符,宋成肯定看不懂。
再一個就是每每讓他傳信,若不讓他放心,他指不定會想歪了去。
宋成本是對傳言嗤之以鼻,可這兩日也難免生了些懷疑。
連帶看宋薇的眼神都有些警惕。
“薇薇,哥哥不是那個意思,哥哥是怕你被人騙了去。”
“你性子單純又乖巧,沒經歷過那些陰暗,不曉得外面有多亂,尤其是那些高門大戶的公子哥,最是汙穢不堪。”
宋成憂心忡忡。
宋薇極少見哥哥這般絮絮叨叨,忍著笑攤開宣紙,信口胡謅起來。
“前幾日我不是一直在姚姐姐那幫忙嗎,就趁機學了幾種能賣錢的草藥。”
“我在山頭挖了後,可以賣給京城裡的藥鋪,這封信就是京城藥鋪的東家給我的,你瞧……”
宋薇指了一處給宋成看。
“這個圖案,代表的就是東家所需要的草藥,我按這個去找,能賣不少銀子呢。”
宋成瞅著那圖左看右看,確定不是字,才微微放了些心。
“不是就好,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當真……”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轉了話題囑咐道。
“山上危險,你還是別去了,過幾日等我休沐了,我去山上找。”
“你這幾日就安生待在家裡,別再惹爹不高興了,他正在氣頭上,回頭你又要挨訓。”
宋薇忙乖巧的點頭,等宋成離開,才又拿起宣紙,費力的琢磨起來。
她對程老三的圖理解個七八成,但她的信,程老三是會按她吩咐行事的。
想來,京城應是已經炸開了鍋了。
……
確如宋薇所想,京城溫國公府裡,氣氛很是晦暗。
當日,溫安臉色難看的從天字酒樓回府,就得知了溫周被打的事。
出於表面情意,他還去探望了一番。
口頭幾句訓斥,隨後又囑咐溫周好好休息,父親那,他會去求情,然後就走了。
趙峰冷哼一聲。
“打都打過了,還需求什麼情,怕不是在國公爺面前在提提,拱拱火,讓您再被打一次吧。”
“一個個的,只會事後濫好人,虛偽又卑鄙。”
“趙峰。”溫周懶懶睜開眼睛,警告的瞥他一眼。
“這是國公府,裡裡外外都是大哥的天下,注意你的言辭,需知禍從口出。”
趙峰憋屈的垂頭應了句是。
第二日,溫周以傷勢為由,閉門養傷,院門都未出。
溫國公氣的大罵,稱溫周既然不管,以後就都不要再管府中任何事宜。
府中上下全當沒這個二公子。
無可奈何的他,還是尋了後院的春姨娘暫且張羅著大婚事宜。
溫安自回府就一直有些陰沉沉的,端著一張冷臉,嚇的伺候的人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
本來大喜的事,整個府裡卻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恨不能用腳尖走路,生怕惹了哪位發火。
“世子爺。”
江護走進書房,手中拖著一個鑲著紅珊瑚的檀木錦盒,很是精緻貴重。
溫安瞧見那錦盒,眉頭立即蹙了起來,神情有些陰鬱。
“她沒收 ?”
江護尷尬的搖搖頭。
“屬下並未見著衛小姐,是衛小姐身邊的翠香傳的話,稱衛小姐不在,出門與…與李束遊玩去了。”
溫安臉色驟冷,語氣卻依舊平靜。
“東西也不收 ?”
溫安看著那錦盒,知曉是真的惹了衛依依不高興了。
江護頭垂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