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宋薇與溫週一前一後出了醉羽軒。
“我等溫二公子的好訊息了。”
馬車從溫周身旁行過,宋薇不輕不重的扔下一句。
溫周眸子晦暗,瞧著馬車緩緩走遠。
“公子 ?”
小廝趙峰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嗯。”
溫周收回目光,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又恢復了昔日吊兒郎當。
“美人啊,當真是最令人流連忘返,享受的存在。”
話落,大搖大擺的上了馬車,緩緩離去。
……
“公子,人走了。”
臨對街停著一輛馬車,小廝對裡頭的人稟報著。
車簾挑起,正是對衛依依情深幾許的李束。
他看眼醉羽軒的牌匾,衝小廝吩咐。
“走吧,先回府。”
“不去天字酒樓了 ?”
小廝有些詫異。
李束眉眼染上溫和。
“不去了,過幾日在去見她吧。”
她終究是閨閣女子,為她聲譽著想,還是小心為上。
想到那人柔聲細語,如憐憐白花般的性子。
李束就憐惜心疼的不行。
馬車離開鬧市,小廝猶豫再三,小心翼翼提醒。
“公子,那溫二公子可不是個善茬,您又與他有幾分交情,若是被他知曉您…”
“您苦心經營起的這點子情分,怕是就沒了。”
“為個女子,值得嗎?”
李束沉默半晌,才幽幽開口。
“你不懂。”
不懂那種一見傾心,甘願為她付出一切,只求她平平安安、開心順遂的心境。
“我只是想保護她而已,並未對溫兄造成什麼傷害。”
雖當初與他們交好,是他汲汲營營,努力謀劃的結果。
可後來,溫周與餘修也的確幫了他不少。
他一庶子,能在府中活出人樣,他們二人功不可沒。
李束認為,他定沒有對溫周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殊不知,若非溫周察覺並應對,怕是早被衛依依與溫安知曉,死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回了府,他便立即書信一封,命人送去了天字酒樓。
心中滿含期望,等著衛依依回信。
……
天字酒樓裡。
而衛依依則正抓著溫安,鬧的厲害。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裙,頭上一根羊脂白玉簪簡單挽起,粉妝玉砌,玉骨冰肌。
本該仙姿玉貌,清冷出塵,但卻被她眼中的嫉恨與怒火破壞了美感。
“你竟瞞著我,偷偷娶了華州那女子。”
“溫安,你怎能這般待我 ?”
衛依依撕扯著溫安,來回搖晃著,臉上全是淚水。
“虧我對你一心一意,拒了所有青年才俊,一心只撲在你的身上……”
“溫安,你簡直沒有良心,不是人 !”
“嗚嗚嗚嗚…~”
她拽著溫安衣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傷心欲絕。
溫安眸中劃過厭煩,被鬧的沒了耐心。
“事急從權,我也是逼不得已,宋家那邊出了變故,只能拿華州那個暫且先填上。”
“暫且?”
衛依依猛然推開他,“你說的好聽。”
“她可是功臣之後,往後又豈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華州官員豈會答應。”
“你娶了她,她就是你正兒八經的世子夫人了,根本不可能像對宋家女那般敷衍。”
“你是不是一早就動了她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家中沒出事時,你們可是還……”
“夠了。”溫安一聲怒斥,打斷了衛依依的胡攪蠻纏。
他看著滿臉淚水,眼角猩紅,被嫉妒充斥幾乎扭曲了的面容,再尋不回絲毫美感。
只餘滿心厭煩 !
他是國公府世子,未來更是位高權重,即便身邊有幾個貼心人,也是應該的。
他願意同她解釋,是他心中有她,願意遵守承諾。
若不然,便是三妻四妾,女人成群,她也得受著。
“你兇我 ?”
衛依依從溫安神色中,看出了不耐煩,以及對自己的厭惡,簡直透心的涼。
“溫安,你竟如此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