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邊,卻鬧翻了天,不得安生。
方氏見著了溫周對宋氏的維護與疼愛,心裡眼熱的不行,那叫一個羨慕。
同時又想起那新婚之夜就出去胡作非為的丈夫,同日成的親,兩相對比,她只覺心酸無比。
回了瀾園,就控制不住的抹起了淚來。
“世子爺呢 ?”她哭了一會兒,都不見院中有人理會她,才抬頭問陪嫁丫鬟。
“世子爺…世子爺…”
小丫鬟吞吞吐吐,垂著頭不敢看自家小姐的眼睛。
方氏立即起身,“難不成又是出去鬼混了不成 ?”
“沒有沒有。”小丫鬟連連搖頭。
“奴婢聽伺候世子爺的蓮香姑娘說,世子爺好像在…在書房小憩。”
方氏瞪大眼睛,隨後無力的坐回了凳子上。
“在書房小憩 ?”
“我與他才新婚啊,他竟然就去了書房睡,要同我分居。”
老太爺啊,她這是嫁了個什麼人啊,怎麼會這樣啊 ?
大婚之夜不歸,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回來後,無隻言片語的解釋就算了。
如今,竟還要同她分居 ?
這是要她守活寡嗎 ?
“嗚嗚嗚……”
方氏突然埋頭痛哭了起來,哭聲滿是茫然與悲痛。
歡歡喜喜嫁過來,本以為日後終於有了屬於她的家,她的親人,不再孤零零一個人了,殊不知,卻是更深的牢籠。
“小姐,您別哭,不行咱們就去尋叔老爺他們求救,您終究是華州的姑娘,他們不會不管您的。”
華州是一方土地,離京城不遠,卻歷代都屬方氏一族掌管,受皇上看重。
小丫鬟心疼的勸慰著方氏,眼睛也紅紅的。
她知曉小姐有多麼渴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那時與姑爺定下親事時,小姐滿心歡喜,就盼著同姑爺舉案齊眉,夫妻恩愛,攜手共度餘生,做彼此的親人,成為她的依靠。
“小姐是華州的姑娘,老爺夫人亦是為國捐軀,溫國公府折辱您,就是折辱死去的老爺夫人,亦是折辱整個華州,叔老爺他們定會為您撐腰的。”
“水丹,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
主僕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
院中到處是做工的下人,聞哭泣聲卻無一人理會,甚至還會露出鄙夷不屑。
方氏哭夠了,才止住抽泣,呆呆的坐著。
如今,她已然嫁了進來,要麼舍了顏面鬧一場,要麼忍氣吞聲,就這麼過下去,二擇其一。
她思量著這兩者的後果,哪個對她更有利。
書信回華州大鬧一場,能讓溫國公府低頭,給她一個交代,可同時,不僅會傷了她同溫安的夫妻情分,更會讓公爹與溫老太婆對她更不喜,算是得罪死了。
雖同溫安情分不深,且他行事過分,可往後,她畢竟還是要依靠他在國公府生活的。
更況且她親生父母不在了,沒有人會真正替她做主。
叔輩們即便替她出頭,也不會肯真開罪了溫國公,更多是嚯嚯稀泥,保全了華州名聲。
可她還是要在國公府過下去的,往日無數日夜,她不可能一有事就求孃家那邊,叔輩們也不會次次幫她。
歸根究底,最後受苦挨白眼的,只會是她一個人罷了。
思來想去,她仿似唯有忍耐一條路可走。
方氏心酸的直掉淚。
“若我父母還在,我何至於受這般折辱。”
父親母親定然會接她回家,哪怕和離也不會讓溫家這般欺負她。
可父母不在了,叔輩們不可能讓她和離歸家的,她無處可去。
方氏只是想想,而在她心裡,女子既出了門,就是夫家的人了,和離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是最最丟人之事,比自戕還要駭人。
水丹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富貴日子全成泡影了。
見方氏不哭了,她準備打了水替她淨面。
只她甫一開門,就見院中五六個丫鬟婆子聚在一處,豎著耳朵對著正屋方向,一個個臉上全是八卦與幸災樂禍。
“狗奴才們,你們在幹什麼 ?”
水丹氣的掐著腰,怒氣衝衝的吼著,那架勢恨不能撕碎了那些看她們主僕笑話的人。
幾人撇撇嘴,頓做鳥獸散去,其中還夾雜著幾分竊竊私語與陰陽怪氣。
“我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