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既是薇薇不想掌家,就算了吧,別為難她了。”溫周也開口推辭。
溫國公狠狠瞪了夫妻二人一眼。
方氏,不過是用來予外人看的擺設,宋氏,才是正兒八經的主母!
可無奈宋薇不願。
“既如此,往後掌家之事,便由方氏打理,宋氏從旁協助 。”
“宋氏,你也跟著你大嫂好生學學,往後日子還長著,總不能一句不會,就一推二六五了。”
國公府的嫡媳不會掌家,傳出去不讓笑掉大牙。
宋薇自知推辭不了了,只能應下。
方氏由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哪怕最後掌家權落在了她的手中,依舊氣恨難平。
宋氏不肯要的東西才給了她而已,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
她可是名門貴女,遺孤之後,卻比不上一個農戶之女,這是對她莫大的羞辱 !
這整個國公府,都在欺辱她沒爹沒孃 。
宋薇注意到她的表情,見她露出怨恨,扯了扯唇角。
一個填不完的深坑罷了,也就方氏當成個寶。
“國公爺,世子爺,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這時,一個下人急匆匆跑進屋稟報。
“什麼不好了,你規矩都學狗肚子裡了 。”餘嬤嬤上前呵斥。
“不是…不是的 。”下人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驚惶,“死人了,後院井裡死人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驚。
溫國公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其餘人也都跟了上去。
高門大戶死個下人不是什麼大事,但若是自戕,傳出去,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後院水井邊的地上,躺著一個泡的有些浮腫的女子屍體。
如今又正值炎熱六月,已經有隱隱屍臭味散出,燻的宋薇幾乎嘔吐。
方氏在看到那女子的臉時,震在了當場,害怕使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夫人,那…那不是東靈嗎 ?”寧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宋薇只瞥了一眼,立即就收回了目光。
並非她膽子小,而是東靈的臉實在過於滲人,尤其是那雙瞪得大大的,充滿不甘與怨恨的雙眼。
“若是害怕就別看。”一隻大手突然將她的臉摁到了懷裡。
溫周護著宋薇,擋住了東靈憤恨難平的浮腫臉。
東靈屍體旁邊,還有兩個打扮不同於丫鬟的女子在哭。
“這是怎麼回事 ?”溫國公蹙眉怒問。
在國公府自戕,是要故意壞了國公府的寬厚名聲嗎 ?
“國公爺,東靈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呀。”
兩個女子三言兩語,講述了事情經過。
“她可是世子爺的女人,卻被當眾扒了衣裳,還哪來的臉面見人啊。”
溫國公憤怒的目光看向了方氏。
處置小妾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不管,但若是牽連了人命,可就是有礙國公府的事了。
“夫人,您怎能不予東靈留個活路呢。”那兩個丫鬟還在煽風點火。
“你們住口!”方氏忍著害怕怒斥。
隨即咬牙辯駁,“父親,她既做了妾室,就生是國公府的人,死是國公府的鬼。”
“做為妾室,不安分守己,妄圖霸佔世子爺,還衣裳半露的行勾引之舉,兒媳身為主母即便打死了她,也是合情合理。”
“更何況…更何況兒媳只是略施小懲,事後還派了大夫去給她治傷,是她自己想不開,不想活。”
她沒錯,她沒錯。
是這女人不安分守己,不守妾室本分,才有此下場。
方氏看著東靈的屍體,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溫國公見方氏面對屍體,沒有丁點後悔與愧疚,臉上攏了些許陰厲。
“即便東靈跋扈,可你身為正室夫人,也不該行此等惡劣低下的手段懲處,以至她無顏苟活,跳井自戕。”
溫老夫人被餘嬤嬤攙扶著走了進去,厲聲責備方氏。
“我溫國公府,向來以和善寬厚治家聞名,你卻如此心黑手狠,手段惡毒,是要毀了國公府名聲,毀了安兒的名聲嗎 ?”
“祖母,我沒有。”方氏不住的搖頭,面對眾人鄙薄的目光,頭嗡嗡的響。
“我不知道會鬧成這樣,我沒想到東靈會自戕。”
她無聲流淚,拼命反駁。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