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餘修規矩拱手起身離開,卻又在邁出門時,忍不住回身問道,“母親,您如今算是同父親徹底決裂了,可想過以後如何 ?”
餘夫人笑容斂住,“放心,我動不得他,他亦休不得我。”
餘修抿抿唇,母親明知,他問的不是這個人“母親早些休息,孩兒先回了。”
從餘夫人屋中出來,餘修恍恍惚惚回了院子,進了書房。
林波頗為訝異,“公子是要看書嗎 ?”公子這書房,可是整個院中落灰最多的地方,除了打掃丫鬟,門就不曾開過。
“有書可看嗎 ?”餘修立在書房,看著空空蕩蕩的書架,只有零星幾個話本子,上面還落了一層厚厚灰塵。
林波見此皺了皺眉,“哪個丫鬟負責的書房灑掃,如此偷奸耍滑,奴才這就去罰她。”
“算了。”餘修淡淡開口,“換個人灑掃就是。”主子從不在意的地方,換哪個人都少不得會懶怠一二。
“是。”林波應下,只覺得今時的公子同以往大有不同,若在以前小廝丫鬟敢如此敷衍,定不會輕饒。
餘修走向書架前,拉出了最裡面的一個抽屜,拿帕子擦拭乾淨後,旋即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筏,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青青,往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只做青青 !”他知曉她一直都很討厭如意這個身份。
……
逛了一日,宋薇吃了不少美食,也收穫了許多胭脂水粉,金銀頭飾。
“聽聞女孩子都愛吃糖葫蘆,嚐嚐 ?”溫周買了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遞到宋薇嘴邊。
“是聽聞,還是討好姑娘的慣用伎倆 ?”宋薇瞟了一眼糖葫蘆問。
溫周,“……”
“我從不討好姑娘,除了薇薇。”
隨行趙峰,寧葉齊齊別開臉,沒眼看。
宋薇臉騰的紅了,小聲嘟囔,“這嘴皮子功夫,定也是數年積累的經驗。”
雖如此,她還是伸手接過了糖葫蘆,張唇輕咬了一口,香甜從口中蔓延至心底。
正這時,馬車又停在了一家胭脂鋪子門口。
宋薇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蹙了蹙眉,“今日買的夠多了,我妝匣子都要裝不下了,別買了。”
溫週一笑,“還差最後一樣。”
宋薇一臉莫名,趙峰卻已跳下馬車進了鋪子,不一會兒就拿了兩個木匣子出來。
“公子。”溫周從車視窗接過其中一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另一個。
趙峰立即不好意思的往身後藏了藏,“這一份是奴才…”
“嗯。”不待他解釋完,溫周便放下了車簾。
“這是什麼 ?”宋薇忍不住好奇詢問。
“三春曉的胭脂水粉在京城頗為有名,尤其是這潤膚膏,更受名門貴女追捧,聽聞養膚效果極好。”
溫周開啟木匣,裡面赫然是一個雕著細紋,精緻小巧的盒子。
盒子開啟,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緩緩溢位,很淡,有幾分高雅之感。
溫周取了一小塊,執起宋薇的手,塗抹在她的手背上,清清涼涼,很潤。
宋薇看著手背,溫周塗抹的地方,那是幼時生了凍瘡落下的疤痕,雖不算醜,但比起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姐們,確實略顯粗糙。
“名門貴女都趨之若鶩的東西,一定很貴吧 ?”
溫周蓋上盒子放置一邊,邊答,“不貴,小玩意罷了。”
駕車的趙峰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寶貝的摸了摸一旁的盒子,小玩意 ?可是花了他大半年月銀。
宋薇抿了抿唇,問溫周,“怎麼突然想起買這個了,你是不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 ?”
溫周柔和笑容頓了頓,“府裡那些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再有那等子眼高於頂的嚼舌根,不拘哪個院子的,你只管懲戒,一切有我擔著。”
宋薇心中升起一股子熱流,旋即垂頭一笑,“你每日那麼忙,怎還有工夫聽那些雞零狗碎的事,不過是些小事,我擺平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只管專心忙你的公事,不用擔心我。”
比起上一世,如今這些實算不得什麼,不過是瞧著溫周不在府中,想嘲諷嘲諷她而已,可她卻不是上一世的宋薇,任人欺凌恥笑。
“況且,她們所言也沒錯,確實是我高攀了你,一躍飛上枝頭,可惜,她們沒那命,眼紅也不行 !”
在國公府那些人眼中,她身份,連溫安後宅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