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醒來時已日上中天。
“夫人,可是要起身 ?”寧葉進屋,撩了帳幔掛於兩側。
“什麼時辰了?”宋薇問。
“午時了。”
宋薇一聽立即坐起了身,“怎麼也不喚醒我。”昨日的事情,還未收尾呢。
“公子不讓。”寧葉忙伸手攙她,卻還是疼的宋薇皺緊了眉。
“夫人,奴婢在屏風後備了浴湯,您要不去泡泡,解解乏。”
“不了。”宋薇有些著急,可走路姿勢委實頗為怪異。
寧葉羞紅臉垂下了頭,“那浴湯是院裡有經驗的婆子教奴婢的,要不您試試,不然…怕是要幾日難受。”
宋薇的臉也火燒一般,點點頭。
否則這副樣子,豈不是告訴所有人她昨夜做了什麼。
浴湯呈黑色,不知放了什麼,宋薇凝神泡了一刻鐘,確實整個人輕鬆不少,清清涼涼,沒了那灼燒之感。
宋薇有些著急,催促著寧葉更衣梳妝。
“夫人,您又要出門嗎 ?”
宋薇伸開雙臂任寧葉穿衣,便應了一聲。
寧葉,“可是…公子今日休了假,人就在書房呢。”
宋薇眉心一皺,倒是忘了這檔子事了。
“夫人,昨日公子就生了氣,要不您還是改一日吧 ?”這會兒想起溫周昨夜神情,寧葉還有些發怵。
“無礙,帶他一起就是。”
一身淡青色長裙,烏黑長髮隨意挽了個髻,斜簪進一朵珠花,秀麗又不會那麼打眼。
宋薇在銅鏡前照了照,很滿意,匆匆要出門。
“夫人等等,這是公子特意吩咐廚房燉的參湯。”
宋薇又折返回來,仰頭飲盡,“快走。”
二人腳步加快出了門。
“又去哪 ?”溫周從小路走出,堵住了二人去路。
他視線落在了宋薇身上,“看來,是我昨夜過於憐惜你了。”
“怎不是你帶著傷,有心無力。”宋薇低聲嘟囔。
寧葉垂著的頭震驚抬起,夫人言辭好生勇猛。
“你說什麼 ?”溫週上前一步問。
“沒什麼,我今日當真有事,你若是不放心,可陪我一起。”
“我聽見了。”溫周似笑非笑,墨眸卻眯成了一條線。
“什麼 ?”宋薇還茫然於他的轉折點。
溫周卻不答,“回屋去,那些事情,有人去辦,不用你親自跑一趟。”
可宋薇如何能放心,“不行,那些人沒有經驗,若是有個疏漏,會沒命的。”
溫周不理會她,直接攔腰抱起,進了正屋。
“哎呀,我是真的有事,你快放開我,籌劃多時,不能功虧一簣啊 !”
將人放在了床榻上,溫周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那眼神中的晦暗,令宋薇立時閉了嘴,往後退了退。
“青天白日,可莫胡來,你身上傷受不住。”
“想什麼呢 。”溫周敲了敲她額頭,回身坐在了桌案旁。
“這些事情,有我來做,你安心待在府中聽結果就是。”
“只能如此了。”宋薇倚在軟枕上,看著溫周側臉,小臉一陣陣發熱。
“做何那般看我,想我了 ?”不由宋薇開口,溫周已放下茶盞上了床榻。
“不許鬧。”宋薇嚴肅道。
“不鬧。”
二人果真就那麼倚著軟枕,看了一日的書,時不時膩歪一二。
連午飯都是在榻上用的。
日薄西山時,終於有了動靜,窗欞處印出了一道人影。
“公子,金家公子鬧上了天字酒樓。”
“嗯。”溫周淡應一聲,那人影離去。
半個時辰後,又再次來報,“公子,衛家出面了,雙方動了手,連大理寺都驚動了。”
溫周半合的眸子倏然睜開,翻身下床立在了窗欞前,“大理寺何人 ?”
“大理寺卿,餘大人。”黑影答。
溫周沉默了片刻,才淡應一聲,那黑影再次離去。
“大理寺卿不是餘修的父親嗎 ?是有什麼問題嗎 ?”宋薇半坐起身子問。
“我將事情告予了懷王殿下知曉。”溫周不疾不徐解釋。
宋薇微怔,旋即明白了過來,“大理寺餘家,也是懷王的人。”
溫周點了點頭。
他本打算,是將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