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公四十上下的年紀,端坐書案後,容貌擔的上丰神俊朗,巋然不動間,可窺見一二上位者凌厲氣勢。
“宋老弟突然到訪,可是有何要事 ?。”
對上溫國公的熱情,宋明年頗有幾分難以啟齒。
磕磕巴巴半晌,才將話囫圇敘述了出來。
“退親 ?”
溫國公笑意一斂,沉沉聲音驚的宋明年心頭一跳,額角隱有汗意。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家中那野丫頭實在配不上溫世子,往後更怕給國公爺惹麻煩。”
“我沒什麼用,不過是個鄉下泥腿子,這樣的身份做親家,也是給溫國公府抹黑。”
“老弟這是哪裡話 !”
溫國公眉眼舒展,“當年本國公出徵遭難,若非你出手相救,哪來我今日安然無恙享這榮華富貴。”
“本國公看重的,就是你的淳樸品行,你教養的子女,定也是不差的,我溫國公府不看門第,只重人品。”
溫國公站起身,拍了拍宋明年肩膀,“你乃是本國公的恩人,你的女兒,日後嫁入國公府,也就是我的親女兒,是溫家的當家主母,或莫非是老弟不信本國公 ?”
“沒有沒有。”宋明年連連擺手,見溫國公這般平易近人,有情有義,更可惜這樁婚事。
“既國公爺這般直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若是世子爺已有了心儀之人,咱們為人父母,自不能棒打鴛鴦不是,我家不孝女粗鄙,想是…不得世子爺歡喜。”
“老弟…是哪聽來的閒言碎語 ?”溫國公單手背後,往書案後走去,掩過的面色,卻閃過一抹狠戾。
“這……”
宋明年猶豫半刻,沒有說出來,“世子爺金尊玉貴,堪配高門大戶的貴女,我家小女淺薄無知,著實難登大雅之堂。”
書房靜寂下來,溫國公背對著宋明年,沒有言語,可他卻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令他雙腿發軟。
“國…國公爺…”
“你先回吧,本國公這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
宋明年忙不迭的離開,守門的小廝面無表情的將他送了出去,站在國公府門口時,還在擦著冷汗。
“唉,這般好的親事,當真是可惜。”
想到溫國公方才的臉色,他還有一絲愧疚。
“小哥,麻煩你叫幾個人,將東西抬進府吧。”
小廝招手叫了幾個人來,不過半炷香就搬了個乾淨。
宋明年拉著空空蕩蕩的牛車回去,心裡就像丟了百八十兩銀子般難受。
書房裡,方才的小廝問:“國公爺,那人送回的聘禮要如何安置 ?”
“隨便找個地方塞著,過幾日還要用上的。”
溫國公抬起黑沉的臉色,“去,把世子給我叫過來。”
“是。”
半刻鐘後,一青竹如玉的俊逸公子推門而入,一襲墨藍色紋繡華服,彰顯著貴氣,腰束玉帶,勾勒出挺拔身軀,一雙眸子掀起,隱著陰鬱凌厲。
“父親,您找我 ?”
“砰 !”
一物從書案後飛出,擦過溫安耳邊,砸倒了小案上一青花瓷瓶,隨之一片噼裡啪啦聲。
“混賬東西,我是如何告誡你的 ?”
“此等緊要關頭,你不避諱著些,竟還敢與衛家那丫頭私下見面,如今宋家要退親,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
“宋家知道了 ?”溫安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倒也不是,聽那意思,應是聽了些風言風語。”溫國公坐了下來。
“父親不該手軟。”溫安蹙眉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今溫家與衛家皆如烈火烹油,頗受忌憚。若是傳出我與依依,溫衛二家有結親之意,那位,怎會容 ?”
溫國公,“你也知道事態嚴重,那你還明目張膽與那女子幽會 ?”
“幸是一些風言風語,若當真是宋家瞧見了什麼…”溫國公眼中狠戾一閃,隨即散去。
“我與依依兩情相悅,父親與衛大人也是支援的,還有二姐,只有我兩家聯手,才能一展宏圖。”
溫國公道,“衛家丫頭縱然重要,可如今是什麼時候,你們便是要會面,也要穩妥一些,若被人發現,溫衛二氏,可都是滅頂之災!”
“是兒子考慮不周。”溫安垂頭應著。
溫國公撇他一眼,“你母親前兩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