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隱藏在這樣的安靜中。
小白停下了啄食的動作,它正要提醒蘇綰情況不同尋常,蘇綰已經抱起它迅速掩了身形,飛速退後到五丈開外的那棵又高又粗,葉片大得不可思議,像一棵稻禾一樣的古怪樹木的捲起的葉子下藏了起來。
仍然很安靜,可是空氣流向不一樣,透過葉子卷的縫隙,蘇綰看見她剛才站立的方圓三丈的地方,已經被一層亮晶晶的不知名的物質所覆蓋。
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是什麼,她一概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那東西猶如一個巨大的水母,攤開了無數的觸鬚,然後向中間慢慢地過濾收縮,不過片刻,那片瑩綠的草皮已經被捲走,不,不止是草皮,還包括了厚厚的一層土,只剩下土黃色的碎石沙礫。
那東西收縮之後,就想一個巨大的胃,慢慢蠕動,然後張開幾根觸鬚,緩緩吐出帶了溼意的泥土來。泥土在它身下越積越多,它慢慢往上挪動,最終它把草皮也吐了出來,猛然張開觸鬚,“啪”地拍了一下,變戲法一樣的,那泥土和草皮就在它身下恢復了原狀。
它縮小到只有小白的頭大小,呆頭呆腦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純潔得如同一隻剛剛冒出頭的小蘑菇,無害而且誘人。它的周圍,泥土仍然夯實,草皮仍然青翠新鮮,彷彿剛才那隻貪婪吞噬過濾泥土和草皮的水母,只是一個錯覺。
但蘇綰知道,假如剛才她和小白沒有及時逃開,此時就不會是這樣的一個情形。這個東西,會把泥土和草皮完全過濾乾淨,最後只留下她和小白,裹在它的胃中,慢慢蠕動,慢慢消化乾淨,最終一點渣滓都不剩,能逃過的大概只有金縷衣。
蘇綰蜷緊了身子,握住凝風弓,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睛,最大限度地開放了六識,四處探尋,試圖找到放出這東西的人。她不相信這東西是自動找上她的,憑直覺,這東西是藏在暗處的人放出襲擊她的。打蛇要打七寸,破敵要先擒王——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