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的腸子,就不叫楊三。”
楊猛與穆彰阿一唱一和,道光帝也就信了五六分,鐵甲上的彈痕清晰可見,這鐵甲還鑲著金邊,應當是個好東西,不是什麼糊弄人的玩意兒。
楊老三雖然說話不乾不淨的,但看他的神色,倒不像是在編瞎話。
“還有,那解銅的輪船上,起碼有幾百個彈坑,他們不打楊老子,楊老子怎麼會撞船?這事兒要是真的,也該算那些個八旗兵不長眼,皇上老爺子的東西他們也敢伸手,死了也是白死!”
楊猛裝痴賣傻也是極有分寸的,粗話只是針對旁人,絕不針對道光帝,語氣之中,卻把道光帝擺到了極高的位置。
一邊說著,楊猛的雙眼也一直正對著道光帝的雙眼,道光帝的表情還算可以,有喜有愁,就是沒有怒氣。
“皇上,這事兒賽尚阿也給奴才說過,五艘輪船,為首的那艘可謂是千瘡百孔啊!這事兒應該是雙方都有罪過,但這楊猛行事莽撞,在御書房咆哮無禮,應該先治他個目無尊上之罪!”
穆彰阿一邊指著楊猛呵斥,一邊給他打著眼色,這事兒是以退為進,楊老三這鱉犢子可千萬別指著自己亂罵啊!
讓穆彰阿大感欣慰的是,楊老三直勾勾的瞪著聖上,完全把他給無視了,這事兒鬧的,二十年了,自己上次被冷汗濡溼了官服,早就成了記憶,這次可好,差點被楊老三這貨嚇死。
楊老三敢在南書房罵娘,也堅定了穆彰阿將楊家兄弟逐出京師的決心,楊士勤派來的就是個混蛋,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坊,這樣的惹禍精,絕對不能留在京師。
而楊猛的身上,也是真的出了汗,這就是在走刀山啊!走過去了前途光明,走不過去就要倒黴了。
“罵罵咧咧的不像樣子,把官服整理好,敞著懷面聖成何體統?聽你話裡的意思,殺人這事兒,你也沒少做?”
楊猛和穆彰阿聯手,總算是闖過了這一關,但楊猛話裡話外打打殺殺,卻是讓道光帝有些皺眉,聽這意思,楊老三帶兵倒是不錯,可嗜殺就不是道光帝喜聞樂見的東西了。
“嗯!在昆明城只要遇上了大煙鬼,就地打死;遇上了欺壓良善的貪官汙吏就地打死,這兩年昆明附近,就沒有敢種鴉片的了,那些膽子大的,都被我給打死了。
上師說過,要忠君愛國,要嫉惡如仇,上師怎麼說的,我就是怎麼做的。”
見事情差不多,再演就要過火了,楊猛也開始收尾了。
“哦……對了,你還是被上師點化的,這上師長得什麼樣?”
大清皇室崇黃。教,一提上師道光帝也來了興致。
“具體長啥樣早給忘了,只是穿著紅袍子頂著黃帽子,一個瘦瘦弱弱半老頭子的模樣,嘴角上好像還有些鬍鬚。”
說這話,楊猛就有些違心了,這樣子就是他按著道光帝的樣貌說的。
“你看看皇上,可是與那上師有些相像?”
溜鬚拍馬、柔靡事君,是臣子的本分,穆彰阿也是個精通溜溝子的老鬼,楊猛的話頭一出,他就給接上了。
除去朝服的道光帝,正好戴了一頂明黃的瓜皮帽。楊猛三兩步上前。貼近了好一頓端詳。就差上手了。
“要是沒有辮子,倒有七八分相像。”
說完楊猛就以佛家的禮儀雙手合十拜了道光帝幾下。
“你這孩子啊……記住以後不要如此的莽撞了,刑殺自有朝廷的法度,以後不要再妄開殺戒了。”
楊老三說自己像點化世人的佛爺,道光帝聽了也是舒服的很,語氣也就緩和了不少。
“謹遵上師法旨。”
楊猛再次雙手合十,納頭便要把道光帝當佛爺拜拜,卻被穆彰阿給打斷了。
“大膽!說什麼呢?這是聖上。可不是什麼上師。”
“哎呀!皇上老爺子莫怪,小子眼花了……”
“哈哈哈……穆中堂,你看讓那楊士勤做雲南的布政使兼著三省銅鹽大使可好?”
六十多的老皇帝道光,被楊猛逗得哈哈大笑,楊士勤雖說生了個傻兒子,但他行善積德,得了上師的垂青,也算是妙事兒一樁,八百萬斤滇銅,一座九千九百九十九斤九兩的銅山。再加上傻傻的楊老三,給楊士勤一個雲南布政使的位子。對朝廷來說倒也應該。
楊猛的戲做的極好,穆彰阿沒有看出什麼破綻,被上師點化的愚頑之人,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兒也不為過,這就跟精神病一個樣。
楊士勤把自家老三派到京師的目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