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約、戰事、準備,這些都一一的擺出來之後,曾滌生怕是很難走出楊老三的指掌了。這些東西,也算在一時一地形成了大勢,這大勢難當,曾滌生除了順服,怕是無路可選了。
“部堂,滌公也是為了社稷著想,官員之間,政見不同,本就是司空見慣之事,部堂的謀劃甚大。有些話左季高也是頭次聽說。
部堂的宏圖大業,還不是為了社稷著想。大家同殿為臣,還是要戮力同心共赴國難的。”
楊老三在算計曾滌生,左騾子順勢而為,替曾滌生擺了一道臺階,下與不下,全看曾滌生的抉擇了。
“社稷?說到這事兒,老子倒要問問你們兩人,這社稷為重、民為貴、君為輕,可是儒教的學問?
社稷為一國,有國才有家,這國體國威不存,何來的家國、君臣、百姓、天下呢?
喪權辱國之事,如何就能在你曾夫子的口中,流流利利的說出來呢?你們二人給老子仔細說道說道,莫不是讀的書多了,能讀成沒有脊樑骨的軟柿子?”
楊猛的話順嘴而來,卻不想被左騾子抓住了軟肋,這位嘴一撇,就開始挑刺兒了。
“部堂,亞聖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而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祖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那社稷為重、君為輕的話,卻不是亞聖所言,而是前明御使于謙所說,這位曾有勵志詩,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說了這話之後,於史臺委實粉身碎骨了,也委實留下了清白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