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當他學會珍惜所有時,他會寧願放棄冥道石也要救活再度被奪走靈魂的玲。那時,殺生丸:在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玲的生命更重要……
而犬大將以及他的母親也能真正欣慰,殺生丸是真的成長為戰國時代最強的大妖怪。強大並不意味著力量,也代表尊重生命的心。
然而殺生丸的本心非是如此。凡世如此骯髒,允許顆無垢童心相伴,是他澄明性所致,與情愛無關。保住玲,至少讓世間能存留最後純然的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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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牽著雙頭獸,百無聊賴地等在處。側側頭,往林翳深暗的山徑看去,深幽處昏暗不辯草木。邊昏暗,邊明亮,山林中的景象造就奇妙。
右手牽著韁繩,左手持弓,肩上的旅行揹包已是半乾癟狀態,只裝些衣物和洗漱用品,還有箭筒,筒中的箭半滿,斜斜插著,露出的尾羽雪白無瑕。
昏暗中逐漸出現雪色身影,雙金眸在那裡散著清亮有神的光芒。
冷漠,極度冷漠,那雙熠熠發亮的金瞳瞳底燃燒著兩朵小小的怒焰,薄唇緊抿,唇線苛直到讓人誤覺那張臉其實滿布怒氣和殺意。
阿籬眼尖地瞥到殺生丸半隱在寬袖裡的右手是緊攥成拳的。
他目不斜視地從身前走過,腳步沒有刻停頓。
“嗯?”怎麼?瞠圓眼,下意識地立正站好。蹭蹭兩下鞋底擦地的聲音,結果準備無視路過的妖反正停下腳步,側頭越過肩膀冷漠地看著。
“……”殺生丸睥睨下那付怪異的姿勢,微微擰眉。唇線移下,什麼都沒,又回過頭去,只是站在那裡。
呼……阿籬只覺得如釋重負,長長吁出口氣。腦後那滴大大的冷汗還掛在那裡。他到底是怎麼?突然就開放強力冰壓,雖然是夏,可是不小心也是會著涼的。
“那是……”扭身,就看到後面小跑跟上來的小小童,橘色與米色格子互動的和服打扮,斜斜綁個小發束,眼眸純澈如水。還有跌跌撞撞跟上來的邪見小妖怪。
大小對視片刻。
“好。”阿籬俯身,笑意溫柔的臉映入發怔童眼中。的溫暖漫入孤苦童心底。
“……、好。”細弱的聲音,怯怯的,帶著小心翼翼。兩隻小手背在身後,胡亂地絞著手指。頭也是低垂著,仿若作什麼壞事般,委屈的樣子。“對不起,、可以、跟著們嗎?”
小小的人也想要追隨那個銀髮雪衣的背影,剛剛還是他把自己從混沌的黑暗中帶回來。
邪見氣喘吁吁地追上來,扶著人頭杖大口大口喘氣。
“不、不行……”邪見氣弱地抗議。“殺、殺生丸少爺才不會……讓人類跟在他身邊呢!”
呃!接收到阿籬瞟過來的森然目光,它僵下身體。貌似,也是個普通人類……
它偷偷地瞟眼前方高大的身影,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反應,莫名地長長吁口氣,放下心來。“嗯,最好在殺生丸少爺生氣之前快走,不然到時候被殺的話……”話語未落,只拳頭壓向它圓滾滾的腦袋。
阿籬直接封住它所有的話,笑得眉眼彎彎唇也彎彎。“好,叫阿籬。”
“……”那張髒兮兮的小臉怔下,然後笑彎眉眼,看上去開朗活潑不少。“叫玲,阿籬姐姐。”
“呵呵。”阿籬拍拍那孩子的頭頂,直起身來看著前面的妖。“吶,殺生丸少爺,玲可以跟著吧。不話就代表預設嘍……”
不待他回答,已經扭過頭笑對玲道:“歡迎加入,玲。”
而,也該離開……
殺生丸側側金色眼瞳,目光掃眼,俊秀的眉低垂。給他話的機會嗎……
轉身,他看到小小的張臉殷盼地仰望自己。那個為素不相識的受傷妖怪送水和食物的奇怪人類童——
“……”沉默,沉默,再沉默。
而那叫玲的童卻彷彿從他平靜冷漠的眼神裡讀出什麼,綻開暖陽般的笑容,尊稱他為“殺生丸大人”。
小小的崇拜眼神,小小的信任眼神,小小的依賴眼神。
他做什麼,居然讓樣信任自己個妖怪。又是陣迷惑不解。
冰冷孤傲如殺生丸之大妖怪,在追求力量之外,也隱隱在渴求著什麼東西,卻因孤傲性而從不嘗試著主動抓住。那麼,只有別人主動靠近,若是他認可,他會默許。
對於某些事情,他其實不懂得拒絕。面對固執追隨的邪見時如此,面對請求庇護的阿籬時如此,後來面對尋找依靠的玲時更是如此。殺生丸不曾為誰而停下腳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