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地醒來,發覺自己身疼痛,但是周身溫暖,像是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睫毛顫抖,正猶疑是自己身處何方,該不該睜開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已經瞎,也無所謂看不看得到現在的處境。
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側左的位置如在耳側,響起道溫和明朗的音,帶著如磁石般的微啞,極是悅耳中聽。“醒。”
的肩膀被人擋住,慢慢推回榻榻米上“……怎麼會在裡?”遲疑著開口,探出手去摸索下,很快種溫溫涼涼的柔軟包覆住的手,壓到被下。
“是在路上撿到的,當時發著高燒昏迷。裡是的住所。”頓下。“身上的溼衣服是讓僕幫換的。”
“謝、謝謝……”阿籬低聲道謝,無神的大眼中雖是什麼都看不見,卻隱約多光采。“真的非常感激。”原來還活著……真好。的手指習慣性撫上胸前的掛墜,時之鑰那長匙冰涼質感,透過溫熱指尖無比明晰。
音溫和道:“高燒剛退,還是再躺會兒好。”
門外,似乎響起雜音。把陌生粗啞的音憂心忡忡。
“少爺,您自個身體才剛好,怎麼可以連續幾般操勞?還是把位小姐教給們下人照顧吧……”好不容易迷路的少爺回來,卻還帶回位陌生的昏迷子,日夜衣不解帶地親自照顧,眼看著身體更形消瘦。卻不知子到底跟他有何干系,竟是如此費心。
眾人只道是少年良善溫和,多行善舉。
“噓——”根白玉長指豎在唇邊,溫和淡道:“大病未愈,需多多靜養,莫要吵……”淡笑。“的身體很健康,叫婆婆勿要擔心。”
“少爺……”
揮揮手。“下去吧……”
門外很快沒聲息。
屋外似乎還有滴滴嗒嗒的水聲,還在下雨吧。阿籬猜測起來。嗅出空氣中淡淡浮泛的藥草味道,有些甘苦澀意的氣味,隱隱約約還有種特別的香味。是……檀香。貴族之家常用來薰衣物的檀香。
“叫阿籬,日暮,KAGOME,請問您是……”
“家姓北條,名……相彥。”頓下,照舊是溫和道,語聲裡似帶微笑。“叫相彥即可,阿籬小姐。”
“北條……”的臉色僵在那兒,想起北條家那份族譜,想起那族譜上名叫阿籬的子。是嗎……是樣嗎……事實其實是樣的嗎……
“阿籬小姐,不必對用敬稱。相彥年方十五,恐是比還要小上幾歲,只怕折煞。”莫名聲低嘆,話語中仍是溫和。
種溫溫涼涼的東西擱在額頭上,熨得微微暈漲的頭腦清醒些。
“還是有些燒,得再加付藥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好溫柔的相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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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彥
尋找(1)
雨還未停,綿綿細細。童頭頂著大片蒲荷葉,自葉下滴溜溜著雙眼睛,好奇地打量棵古樹——有著張人臉,看上去年紀很大滿是皺紋的圓臉。不由陣親切。“殺生丸大人,他是樹爺爺嗎?”
“……”邪見個趔趄,差暈倒。
幸而殺生丸並未什麼,只是看著它。
樸仙翁瞪著樹前那子,目光下落,看到綠色小妖和陌生的人類童。
年紀看上去極小,不過五六歲的模樣,自眼睛看入倒是極活潑真的性子,只是站在殺生丸後面時,卻非常乖巧。只靜靜地站在他腳邊,眨巴眨巴著大眼瞧它模樣。
出人意料的,向聒噪的邪見卻句話也沒有嘟喃過。還真是奇怪也哉!!!
輕咳聲,掩飾自己的驚異,它緩緩道。“殺生丸,來找有什麼事?”並沒有問那句通常的‘找有事’,而是問有‘什麼事’。廢話,像殺生丸種妖怪種性格,沒事能來找它樸仙翁嗎!它自然是知道的。
殺生丸看著它的眼,眼神瞬不瞬。“樸仙翁。應該知道是為什麼而來。”
看著張臉,樣道雪色身影,樸仙翁無聲嘆息。雨水潤溼張顏面,幾縷溼發還搭在額際,露出抹絳紫月紋。兩頰的妖紋更是如胭脂般,細細塗抹勻開,襯得張臉豔絕無雙。
與犬大將的夫人何其相似,其實殺生丸還是像雪姬多些的,只性子裡的固執卻全承少年時的鬥牙。“如果還是為日暮裡之事而來,抱歉,無可奉告。”
柳枝被風拂動,不經意間掃落在二妖人身後。它不著痕跡地收勢,擰眉。卷帶雨意的風翻騰起雪色衣襬,起起落落,對方的沉默和隱忍讓它無端端感覺到種徹骨的寒氣。
在兩廂對峙之下,它終於還是有妥協。